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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5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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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wetland)与森林、海洋一起并称为地球的三大生态系统。是指地表过湿或经常积水,生长湿地生物的地区,是指天然或人工、长久和暂时性的沼泽地、湿源、泥炭或水域地带,带有静止或流动淡水、半咸水、咸水水体等。湿地生态系统(wetlandecosystem)是湿地植物、栖息于湿地的动物、微生物及其环境组成的统一整体。湿地具有多种功能:保护生物多样性,调节径流,改善水质,调节小气候,以及提供食物及工业原料,提供旅游资源。

我老家在菜子湖边,离圩区不远,我是在湿地边长大的,那里有围湖而造的农田,也有沟渠水凼,更有外圩大片湖滩和广阔的湖水,这些都能形成成片的湿地。小时候,我对这片湿地,除了千人会战,肩挑手挖造圩埂以及湖草、老牛、荇菜、红蓼外,并不觉得它美。中年以后,对湖滩植物了解渐多,尤其是和友人田胜尼先生跑了两趟升金湖、一趟菜子湖,对湿地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依恋。在这个基础上再读吴惠敏女士的《安徽湿地植物图说》⑴,湿地的美变得非常具体,一朵朵长在湖边甚至山间林缘和溪流边的草花成了我梦回萦绕的对象。

吴女士的这本书是文理交融、图文并茂。当然,她写到的每一种植物都附有植物志上的生物学特征描述,这些文字对于偏文的读者来说,读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这部分也可以略去不读,只读作者有关每一种植物文学、文化的描写,即“物语”,同时兼看美图,你一样有收获。下面我想循着这样的阅读方法,体会作者笔下精彩的文字。

“蘋”是该书介绍的第三种植物,作者给它配的物语是:“看起来茎细柄软,实际上,蘋却有着很强的生命力,无论浮水、挺水、陆生,它皆可铺散开去。……《左传》视其为高贵的祭祀之菜,屈原在《九章.悲回风》中将蘋列为香草。”⑵对作者的这段文字读第二遍,我发现,蘋确实有三种生存状态。我第一次注意到它并知晓它名字时,就是其陆生状态。或许读者见到它,提不起兴致,那我告诉你,张籍“渡口过新雨,夜来生白蘋”和温庭筠的“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作为人们耳熟能详的诗句,此“蘋”可能就是它,而它的俗名“田字草”容易记,也很形象。

作为词牌,“满江红”大名鼎鼎,可作为沿江甚至不大的水塘中的浮水生物,注意的人很少,我第一次注意到它时是年,它成片生长在巢湖岸边的一块水面上。正如吴惠敏所说:“无论观其叶片的褶皱形态,还是远眺它连绵不断的壮阔气势,满江红都呈现了自己的独特之美。”⑶

槐叶萍,吴女士认为它似槐叶落入水中,但它比槐叶多出一份护卫自然的担当,它对轻度富营养水体的净化,更是使人多了一份对它的爱惜。说来惭愧,我是年国庆节长假最后一天,才在家乡圩外的水面上,认出了这种植物。不久又在我们安徽大学磬苑校区的小水塘里看到它,翻开它的叶子,你能看到许多白色的孢子囊,而这也是它为蕨类植物的特征。回想这一幕幕,我觉得知识的大门又向我打开一点,我感到无比的兴奋。

以前,我认为苎麻是林地的植物。看了《安徽湿地植物图说》,尤其是在合肥翡翠湖风景区看到它,我才知它真的是湿地植物,在一些山区的潮湿之地,它能吸引一种叫“苎麻珍蝶”的蝴蝶产卵,卵破壳是一堆毛毛虫,然后羽化成一身红*黑数色的美丽精灵。《诗经》中“东门之池,可以沤麻”说的就是它,吴先生说,从李白的《西施》“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推想,当年西施所居之地、所浣之沙,当与苎麻密不可分。

我也认识萹蓄,也知道它和《诗经》《楚辞》的关系,但是我的观察是不细致的。吴先生爱它是爱到骨子里,说它瓣瓣生辉,朵朵有色。在不到3毫米的逼仄空间里,开出了深裂成5瓣的绿色之花,还精心地镶了一道白色的花边。植物多么富有智慧!多么从容!

在“金荞麦”的辞条里,吴惠敏配的是白居易《村夜》中“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的诗句,我觉得陆游的“城南城北如铺雪,源头家家种荞麦”也不错,它们都道出了荞麦花白的特点,当然,如果你仔细观察它心型叶上有红色纹理,知道它和何首乌以及上面的萹蓄,都是蓼科植物,有托叶鞘,可能会更好一些。

戟叶蓼常和金荞麦伴生,杠板归浑身带刺,连叶片也如带刺的犁头,深秋时节,它有串串彩果,蓝、青、红,各种颜色搭配的果实攒在一起,颇具观赏价值。而酸模叶蓼叶布褐斑,茎节膨大,花色黯沉,红蓼叶片阔大,穗花粉艳,茎干如竹;蚕茧草叶片似柳,花色素净。对于这些蓼科植物,吴先生的植物分类特征的描写抓得很准,文学性也强。而且往往配诗词,如红蓼条目,就引用了“树枝红蓼醉清秋”,而且说它在《诗经》中叫“游龙”。

我喜欢《安徽湿地植物图说》中对于植物特征的精细描写,像提到“长刺酸模”,说它“远望鲜绿嫩*,近观细刺密布”;写“栗米草”三片轮生叶虽包不住茎干,却照样春绿秋红,油光鉴亮,微花如米,而且它萼翠蕾红,蕊*瓣白。作者的眼睛恰如放大镜,一丝一缕都不放过。很多人可能以为这种植物和自己没有关系,其实它很普遍,在我家乡的荒地和田野,在*山浮溪,栗米草很寻常,它低调生长,开花结果,一点都不马虎。

植物分类似一门严肃的学科,但分类学语言较专业,常使业外人士望而生畏。吴先生深入浅出,像茴茴蒜和扬子毛茛很难区别,吴先生在书中说:“说是蒜,却入不得口。仔细看看,不难发现扬子毛茛和茴茴蒜果实大异,前者小果似球,个个顶举弯钩,后者果如圆柱,满布点状短喙。”⑷对于大戟和泽漆,很难区分。吴先生说泽漆的叶子中部以上有细密锯齿,大戟叶全缘。通奶草和斑地锦、地锦的区别不仅在于前者直立,后两者匍匐。而且通奶草的花有细柄托举着。甜麻的蒴果奇特,顶端有三五个突起的角,周围有棱,像个带棱的针筒,所以得名“针筒草”。对于打碗花,吴先生说不仅说了很多人在童年时都听说采了此花一定会打坏碗的传说,还说它断根、断杈后,仍可再生新植株。这些简介的文字比较容易使我们把握这些植物的特征,对于我来说,吴先生对打碗花的描述,使我明白为什么我上课教室附近的打碗花,年年都在刚开花就被工人铲除,为什么还能再长,难道它不靠种子再生,还真是如此,它们不需要用种子繁殖。对此,我是喜欢的,否则,我怎能年年在同一地方欣赏到打碗花呢?还有野塘蒿别名香丝草,和野茼蒿是不同的,这也使我知道野塘蒿和野茼蒿是不同的,解了我的疑惑。

吴先生说萍蓬草花开时金*,花柄挺立水中,叶片油光晶亮,芡实的花蕾形似鸡头,上面布满厉刺;*堇*花,叶缘镶了紫边,茎干光滑红润,绿荚似翘檐;垂盆草豆瓣般的三片肉质叶,星星状的聚伞*花;金鱼藻纤细的茎,条形的轮状叶片,在水中自然舒展;蓖麻的种子光滑坚硬,种子的花纹像极了京剧中的花脸;泽珍珠菜的圆锥花序恰似新娘手中洁白的捧花,每一朵都很精致婉约,像极了迷你百合。萝藦是毛茸茸的花,羊角般的果,对生的心形叶和自备降落伞的种子。三脉紫菀的舌状花为白色,所以花开时如白菊绽放。写苦蘵时,说它的那些灯笼是宿萼膨胀而成。鳢肠是因为此草折断后汁液迅速变黑,就像乌鱼肠黑色;天名精“小小一朵菊,总也打不开”,野茼蒿的花朵是低垂的,菹草分枝极多,往往一根草就能长成水中一根树,自成一片风景。鸭舌草花从茎秆斜出,显得局促;雨久花开在顶端,从容而艳丽。大茨藻易断,枝叶上布满锐刺。饭包草具明显叶柄,鸭跖草叶几无柄。这些文字都有助于我们对这些植物的辨认。

读吴先生的文字,我觉得我对植物的观察还是不细致的。比如,垂序商陆我熟悉,但要我根据其特征描述,则不得要领。在吴先生笔下,垂序商陆植株高达一米,花序下垂,仿佛转动着的彩色万花筒。未开花时,绿蕾一串,开花时粉花一团。有果实时,先是柄红果青,继而紫果累累,熟果脱落后,鲜红的花萼也招人眼。读着吴先生这样的文字,想起多年前,我在校园里一株乔木旁见到它绿色的茎干,我想知道它的名字。冬天时,我在岳西鹞落坪,见到它枯萎的植株,我也想知道它的名字,但像吴先生这样,如此审美观照,我从未有过。

球序卷耳和繁缕因为太普遍了,注意到它们存在的人少,或者视为杂草,是农夫和园林工人清除的对象。但你读读吴惠敏对它们的描写,你顿时会产生美感,再见时会倾心它们。这就是文字的魔力,文学的意义。

满身柔毛,顶簇花团,花开时蕊*瓣白,沉静素朴。球序卷耳彼此相拥,互为守望,同沐明媚春光,共织阳春丽景。⑸

叶青花白,茎细枝蔓。初春时节,繁缕的小白花星星点点地洒在阴湿的绿地上,比起姹紫嫣红的热闹来则是另一份情趣。它的每一个花瓣都因为裂成两半而活像个兔耳朵。它的花虽小,花期却很长,即使入了秋,也仍可见到它的身影。⑹

再次阅读这些文字,我依然感动。再想想去年国庆在六尺巷参观,于吴家老屋旁,对着繁缕,因为处在背阴处大概土地又肥沃,那丛繁缕格外茁壮,花也显得比一般的它大,一时间我竟然以为是一种没有见过的植物。

以前,我也注意到野老鹳草的果实像鹳的长喙,它的名字由此而来。吴先生笔下的野老鹳草是这样别致:

野老鹳草的花并无奇特之处,长长的蒴果却颇为奇妙。当集生于茎端的粉花凋落,一定绿意葱茏的皇冠就形成了。皇冠不断变换着色彩,由绿而红而黑,直至果实成熟后飞弹出去,皇冠跌落,王权也就被彻底颠覆了。⑺

阿拉伯婆婆纳和水蓑衣都很普通,但一经吴先生的渲染,便别具风韵:

这“洋婆婆”(阿拉伯婆婆纳)来自西亚和欧洲,在早春和原野,四处讲述着春天的故事。⑻

蓑衣,是中国古典诗歌的常见意象,它时常可以抚平传统文人失意人事的创伤。蓑衣一披,就回归自然了,也悟得了人生的真谛。南宋吴芾就曾有言:“扰扰半生蝴蝶梦,休休今日绿蓑衣。”水蓑衣虽不比绿蓑衣的空灵,却实打实地可以养生健体。⑼

我熟悉天葵,它的根块入药,形如老鼠屎,故它有中药名“千年老鼠屎”。它一朵花可多个雌蕊发育,形成蓇葖果,果实四个或三个角,到了春末夏初,叶子枯萎,先是果壳裂开,往往在林中一片,资深的观植人士,也不知叫啥。我特别喜欢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对它的描写:“天葵一名夏无踪。初生一茎一叶,大如钱,颇似三叶酸微大,面绿背紫;茎细如丝,根似半夏而小;春时抽生分枝即柔,一枝三叶,一叶三叉,翩反下垂;梢间开小白花,立夏即枯。”⑽当然吴老师对天葵的感悟也别具一番风味:“有时候,观叶比赏花更有意趣。它的三出复叶疏淡随性,叶面像轻涂着一层薄粉沉着淡定,叶底却深藏紫气,满怀热情。”⑾

植物在各地常常有不同的名字,这些名字朴实却恰到好处,齿果酸模有条形的肉质叶片,于是河南人叫它野菠菜,莲子草茎干上每节都有花,故在广州叫“节节花”。大蓟的根茎像萝卜,故广东一带人把大蓟叫做“地萝卜”。吴惠敏先生罗列这些,不是卖弄学识,而是使植物知识丰富,同时这些名字形象,也有利于把握这些植物的特征。

植物和古诗词相关联,但是如果老生常谈,也令人审美疲劳,比如一看到荷花,就说出污泥而不染。可吴老师提到荷花,引用的是曹植的《芙蓉赋》中的“览百卉之英茂,无斯花之独灵”和纪伯伦的《论自知》中的那句名言:“灵*像一朵千瓣的莲花,自己开放着。”这就很新鲜了。

一种植物,如果只在图鉴里存在,你可能美则美矣,但很难有亲近感。像蛇含委陵菜,吴先生这本书里有,可在我家乡,浮溪甚至我身边的翡翠湖,我都看见了。在家乡的湖边,一大片一大片地存在,还伴有蓝花参、裸柱菊存在,那就有美感了,尽管裸柱菊作为入侵植物,令人有些不快,可看着它身边那大片的开*花的蛇含,心情自然好起来。人们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话对辨识和观赏植物更是如此,光在书上认识,不在植物生存的具体环境里和它们亲密接触,那知识是不牢固的,美感也不会稳定形成。因此,我建议读了吴先生这本书后,还要多在湿地区域跑跑,使书本认知变成牢固的感性认知。

吴先生这本书引用了不少古人的资料或者诗词,写到盒子草时,就说在唐人陈藏器的《本草拾遗》中有过准确描述:“蔓生河岸,叶尖,花白,子中有两片如盒子。”清人赵学敏在《本草纲目拾遗》中把这“和合二子”称为“鸳鸯木鳖”;写乌菱时,便引用了南朝江洪的《采菱曲》:“风生绿叶聚,波动紫茎开。含花复含实,正待佳人来。”写泽泻时,说它是《诗经》中的“藚”。写水芹时,引用了《诗经.泮水》:“思乐泮水,薄采其芹。”原来读书人在古代的雅称就是“采芹人”。写到益母草时,联想到《诗经.中谷有蓷》,根据《毛诗品物图考》,“蓷”就是今天的益母草。顺带说一句,对于益母草来说,苗期和花期都好认,它秋天和冬天虽枯萎却不倒伏的样子真令人迷惑,对着它,想不起它风华正茂的叶子。吴先生写飞蓬(别名小蓬草、加拿大飞蓬)时引用了《诗经.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我恍然大悟,原来司马迁的“女为悦己者容”在《诗经》里就有诗意的表达了。

吴先生写湿地的植物,许多都浸透了情感,有满满的回忆,深深的感情。她说苘麻果,是童年最有趣的记忆。拔下粉色管状的益母草花瓣,一瓣一瓣地插入苘麻果盘四周的芒刺上,再把狗尾巴草秆的茎秆弯成提手,一个花篮就大功告成了。玩饿了,还能剥开苘麻的绿果,里面嫩嫩的种子可吃,口感面面的。她说与紫色翼萼首次碰面,是在皖南一莫名湖畔。近午时分,秋阳高照,四寂无声,唯一牛静卧反刍。紫色翼萼遍布河滩,灼灼其华,与卧牛动静相宜地构筑了一幅秋景图。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吴先生说事实并非如此,花与人一样,也是一年有一年的差异。她曾连续两年观察同一片地域,发现头一年这里千屈菜枝繁叶茂,第二年却稀稀疏疏。这些文字不仅亲切,还充满了在场感。也使我感慨,曾经在我们老校区附近,我就能看到成片开放的苘麻花,**的,好看得很,可很快随着市*建设和市区的扩张,再也没有了。而我们新校区前些年,苘麻很普遍,随着校园追求绿化的整齐效应,它们也几乎没有了,可以预见有一天,我在校园再也见不到一株苘麻。而紫色翼萼虽不是什么稀罕的花,但紫色花朵蝴蝶状,美得很,我只见过一次,在安徽,只有皖南普遍,对于我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而花和树的确并非年年相似,比如我们学校几处梅花,去年都是硕果累累,可今年不知什么原因,多处梅花的果实都稀稀拉拉的。

以花喻人,在花草中看到生命的独特和美丽,这也是吴先生这本书的特点。比如在华鼠尾草这个条目中,吴先生说:“秋日的沟坡溪畔,常可见三五成丛的华鼠尾草。它静静地开放,点缀着远离喧闹的郊野。它像是在向人们证明,错过春天,一样可以美丽。”⑿写泥花草,吴先生说:“泥花草,伏地而生,几乎找不着一根挺立的茎,即使这样,它也依然泥里开花,美美一夏。秋日的蒴果更不含糊,虽细如线,却满贮种粒,以备来年。”⒀写半边莲,吴先生说:“花开半边却为莲,半边莲实在令人称叹。它在先天的残缺中透出空灵,又给每一位看客留下思考。人们总想追求完美,其实,完整并不一定完美。很多时候,尽己所能,不怨不艾,反倒能从容开出迷眼之花,甚至可以生成残缺之美。”⒁读完吴先生这本书,我觉得教书可以育人,著书呢,同样能。

吴先生描述植物,用诗,这也提升了《安徽湿地植物图说》这本书的文学性。像写白花水八角:“嫩茎绿如玉,叶脉似川流。白花两相对,层层垒双球。”⒂白花水八角,造型奇特,我曾经撕开其茎,发现它网状管道多,排水功能极好。吴先生写下田菊:“下田一丛菊,近水生芳华。密密管状花,细听人世语。”⒃写毛车轴草,依其形状和能够织席造纸的特性,吴先生说:“三棱粗秆三线叶,毛轴聚穗穗飞花。年来不肯望秋水,欲成纸席进人家。”⒄写金鸡菊:“匙叶绿,舌花*,万里迢迢涉重洋。不肯移情另择婿,只为荒原着丽装。闲来戏逗小小虫,且消浓浓愁思乡。”⒅

读这本书,我增长了不少植物知识,比如现在人们吃的粟,就是由狗尾草驯化而来,北美车前作为入侵植物,首次发现是在20世纪50年代,地点是江西南昌。像在江浙一带,清明时节,泥胡菜的莲座状叶子已经长成,可和艾蒿、鼠麴草一起做成特有的清明小吃。诸如此类的知识,可以丰富人的见识,也可丰富家庭餐桌。当然,读此书还得到了美的享受。对于有些植物名,我也有了一些猜测。像“爵床”。吴先生说,连李时珍也认为其名不可解,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只说它在《唐本草》中谓之赤眼老母草。南方阴湿处极多,似香薷而不香。⒆但吴先生说,李时珍用爵床茎叶作浴汤,主治“不得着床,俯仰艰难”的腰脊痛,莫非“爵床”就是“公爵的床”之意,说它能治脊椎病,使人能够摆脱此病,能够安睡乎?

吴惠敏先生这本书介绍了种高等湿地植物,不算少,虽然像中华水韭、水蕨这些珍稀植物遗漏了,而刚毛荸荠、豆瓣菜、稻槎菜、蓝花参、异檐花、水苦荬、千金藤、广州蔊菜、蚊母草、拟南芥、荠菜、孩儿参、碎米荠、半枝莲、翅茎灯芯草、蛇床、石荠苎这些植物也应该收入。但总的讲,还较为全面。它还有一个值得称道之处,就是美图。一图胜千文,不少植物特征相差不大。像弯喙慈姑、华夏慈姑、矮慈姑,怎么区分,看图就明白了。弯喙慈姑蒴果边缘有翅生弯喙,华夏慈姑花瓣基部带紫色,矮慈姑基生叶条形,苞片宿存。

纪伯伦说,撒下一粒种子,大地会给你一朵花。我觉得,吴惠敏先生这本湿地植物图说如她自己所说是“播下一粒生态的种子”,同时,这又是一本美学感悟的著作,我以为她会播进一些爱植物的读者心田,开出各色绚烂的花。

⑴《安徽湿地植物图说》,吴惠敏编著,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年11月第1版

⑵⑶⑷⑸⑹⑺⑻⑼⑾⑿⒀⒁⒂⒃⒄⒅,同上,第3页,第4页,第47页,第33页,第34页,第92页,第页,第页,第45页,第页,第页,第页,第页,第页,第页,第页

⑽《植物名实图考》校释,吴其濬著,张瑞贤等校注,中医古籍出版社,年1月第1版,第页

⒆,同上,第页

                文章已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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