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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22 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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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总督与保定古城建设

吴蔚

此文作于年,是我在保定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稿。

保定古城是因地理位置重要和当时*事,*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因素形成的,它地处河北中部的华北平原腹地,重山西峙,群川东流,水源充沛。北控三关,南通九省,翅卫京师,雄冠中州,为畿辅首善之地,故历代曾设郡县,州府和省会,为兵家必争之地,成为*事重镇。

北宋以前保定建城历史

古城保定已有三千年的历史,它既是历史的*事重镇,也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著名文化古城。早在商代(前—)就有人定居了。在历代文献中,保定古城多有城址变迁、人口增减,水陆交通发展的记载。

保定城自古为*事重地,其原有城区格局便与*事相关,城址及名称多变。据宋代史书《太平环宇记》称“相传唐尧曾在保州城(今保定市)西南二十里建养老城”。众多的从石器时期到商、周文化遗址和有关唐尧及有易氏的历史记载和大量的传说,证实这里早在四五千年前,已经有了人类居住的痕迹,应该算是当时人口较为密集、原始农业相对发达的地区之一。

历史走到周朝,这里便是召公封国,当时外部形势严峻——西侧巍峨的太行山中经常有山地民族前出侵扰,东有渤海海水的侵蚀和*河故道泛滥所造成的池沼大泽,道路不通、交流不畅;同时平原地区地势平坦、无险可据。春秋战国时,今保定是燕、赵与中山三个诸侯国的交接地带;中山国的前身为北方狄族鲜虞部落,由于从草原地区迁徙而来的原因,中原众诸侯国对其的认同度极低,战乱时有发生。周赧王二十年(前)时赵武灵王约燕、齐*灭中山,燕赵相约重划疆域,今保定城区及以北地区属燕国领地,市区以南属赵国领地,“南境属赵、北境属燕”(清康熙十九年纪弘漠等修,郭棻纂《保定府志》卷一,《星野》),保定始有“燕南赵北”之称。《九州志》也称清苑县城在春秋战国时,位居“燕南陲,赵北际”。《大明一统志》载:燕昭王(前一前)曾在今城东六里建广养城,明弘治版《保定郡志》卷二二·“古迹”刊载燕昭王曾于今保定城东去郡治东六里许周围五里南临河水建“广养城”,用来放牧战马,以备*需,俗称空城。战国时期即隶属多变。

秦始皇统一天下分封全国为三十六郡时,保定属上谷郡。《读史方舆纪要》称,保定“秦、汉属上谷,涿郡”。其实秦统一天下以后,为了更好的稳固自己的统治和巩固统一的中央集权,进行了一系列的措施;其中,以分封郡县和修建驰道对全国的影响最大,保定地区在当时应该跨越代郡、上谷郡和邯郸郡三郡,三郡的治所均不在今保定境内,驰道也不经过今保定。

西汉初年属樊舆县。汉高祖十年(前)刘邦行经这里,曾封战国名将乐毅的后裔乐巨叔为华成君,在今城东十余里建乐乡城,并置乐乡县,仍属涿郡所辖(见明弘治版《保定郡志》)。汉代承接了秦代的制度,保定地区跨越涿郡和中山国两地;同时又恢复了周代的封国制度,在境内先后封中山靖王之子刘忠为广望节侯、刘朝平为将梁侯、刘修为樊舆节侯,并分置侯国。《太平寰宇记》和清同治《清苑县志》载,城东南有汉武帝元朔五年(前)十一月,封赵敬肃王子终古为柏陵侯时建筑的柏陵城,柏陵侯在原燕广养城的大略位置建设封邑城。汉代,保定境内有古满城、清苑壁阳城、阳城等。

1、广养城遗址

位于今保定市东高庄与清苑县交界处,据市中心约4公里,据《畿辅通志》、《清苑县志》载:广养城在府城东六里,周围五里,城南有河,故传燕昭王在此养马,号曰“广养城”。经勘查,东面城基残垣犹存,呈南北方向,被公路从中间分割为南、北两部,城南尚有河,解放后城基上曾建水渠,现已废。城基总长约米,土质有夯迹。在此发现有少量的灰绳纹、布纹瓦,灰陶残片及明清时期瓷片。西面城基已平,据东、西两面城基相距推断,该城范围约1平方公里。

2、北平城遗址

在满城县城北约1.5公里,位于眺山南。城址东西长约米,城墙宽度约12米。现只保存有南北方向的残垣一段,最高处约6米,遗址处有大量的文化层堆积,发现有绳纹、布纹瓦,筒瓦、夹沙红陶残片及灰陶残片,还发现石磨、黑釉陶罐和明代瓷器残片,以商周、汉代陶器居多。历史上,满城曾为中山辖区,战国时是燕南赵北之地。西汉高祖元年(前)置北平县,治所在今城北。北平城为唐代之后的满城。民国《满城县志》记载:“古满城在县北里许眺山南,有外城、内城,约有十里余。形似连环,名连环城”。

3、壁阳城遗址

在清苑镇西南约4公里,位于东壁阳城东侧。城址长宽约米,北面尚存有部分城墙残迹,厚约24米,土质、夯迹分明,城址较大范围内散存有大量泥质和夹沙红、灰陶残片,还有筒瓦、鬲足、豆柄及瓷片,并遍布大量西汉“X”字砖,此地还出土过三枚铜箭头和石磨。年5月,省文物工作队在此发掘出几件汉代铁器,其中铁齿轮一件,有较高的科学价值。经勘查,壁阳城址上限时间至少是在汉代。据《读史方舆纪要》载:“壁阳城(保定)府西南二十里(方向相符,里数有异),或曰五代时营垒处也,后晋开运二年(),符彦卿败契丹兵于壁阳,即此”。说明五代时这座城仍未废弃。

4、阳城遗址

位于清苑县城西南约17.5公里,在九龙河北岸的阳城镇。阳城址在解放初已平,据《河北通志》载:“东汉时置阳城县(治所在今阳城镇),后省入蒲阳今完县)”。原城址南北长约米,有西、南两座城门,南城门位于现阳城镇十字大街以南,西邻曾有三元庙,当地一通康熙六十年()重修三元庙碑记载:“保定城西南六十里许,本村名曰杨(阳)城,西门外有三元行宫一座……”。可以作为佐证。遗址范围内也发现有少量绳纹、布纹陶器残片及瓦片,开渠平地及挖房基地时,也发现过小型汉墓多处,出土的随葬品有陶马、陶碗、陶俑及盘、壶、鼎等,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5、清凉城遗址

《大清一统志》载:清凉城在清苑县西南,亦曰将梁。西汉元朔二年(前),封中山靖王子刘朝平为将梁侯。《水经注》:掘沟北径清凉城东,即将梁也。年版《清苑县志》载,将梁侯国城位于清凉城村东北部与村相连。城址长宽各均约米。南面散存大量豆、罐、盆、瓮等。

6、乐乡故城址

《河北通志稿》载:“在清苑县(保定)东南乐城村,为汉高帝将乐毅后乐权封之乐乡,曰华城君,置邑,故城在县东南30里,后魏置乐乡。城址在东安桥稍南,达安新界处有乐城村,在府河之南、阳城河之北,即此城也”。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这里陆续的发生着各种战争,柏陵城毁于战乱之中。保定从西汉时期即开始设置州县,建城历史已逾—千多年,究竟始于何时?有史可考的要追溯到清苑县的出现(历史上保定称清苑县、保州、保定路、保定府等)。据《魏书》所记,自北魏太和元年()设置清苑县,后名称屡有变更。《魏书地形志》载:“高阳郡领清苑县,太和元年()析新城置”,也就是在保定旧城东北7里马庄村西(省监狱一带)筑清苑故城,因境内曾封清苑亭侯命名,隶属于高阳郡。清雍正版《畿辅通志》记载,北魏太和元年()在今城东北十余里分建新城,又称北新城,始于此置清苑县。另有“隋改乐乡县为清苑县,属河间郡,以境内有清苑河故名”之说。治于今保定市,此地始出现城邑,至今已多年。北齐天保七年()废清苑、樊舆、北新城、永乐四县,治所自满城县界迁至清苑县城,称永宁县,后改名乐乡县,属高阳郡。隋开皇十八年()改乐乡县为清苑县。从北魏至唐代治所无变更。清苑县于唐代武德四年()属蒲州(今满城县)、景云二年()改属鄚州(见清光绪版《畿辅通志》)。

五代十国后唐同光元年()在清苑县故城置奉化*,以故城为治所。后唐天成三年()三月,升奉化*为泰州,五代晋天福元年()割贿契丹。(见清康熙版《畿辅通志》)。历经北齐、隋、唐、五代诸朝,到北宋淳化三年()始废。这些不同年代的古城址,为进一步研究古城保定的历史,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虽然北宋之前,曾有众多的诸侯国在境内外附近,但这里远离当时的天下中心河洛畿辅,其在全国*治版图上的地位很平庸;同时,虽然历史记载中战争频发,但境内大部分地域为沼泽水泊之地,不利于快速的运动和有效的防御,其在*事上的价值也不是特别的重要;当时的保定游离在中华大地的核心视野之外。

北宋建保州城

北宋建立后,位于北方的辽国依然势力强大,经常南下攻掠宋北部边境,当时今保定一带为宋辽之间争战的边界主战场,是与辽国交界的边陲之地,又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家乡所在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宋建隆元年(),由于*事防御的需要,赵匡胤于清苑县治所设保塞*(寓“保卫边塞”之意)以镇守北边,成为边界要塞。太平兴国四年()宋北伐失败后,为巩固北部边防,翌年令幽州行营都部署刘遇修筑保塞、威虏、静戎、平塞、长城五城。清苑县城原在今保定城东,原徐水(漕河)流经该城,因水路改道,刘遇始改筑今城,并引徐水与一亩泉河合流,经今城,水陆交通便利。保定作为重要城镇的发育,便起源于中原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的冲突。自五代之后,辽占领幽云十六州,将两个民族的交界线推到长城以里,使中原农耕民族丧失了凭借燕山天险和历代修筑的长城作为国防线的机会。两国的交界线被南推到保定境内白沟一线,华北平原被暴露在游牧铁骑的侵掠之下,于是只能通过*塞和*镇的建设来进行防御,保塞*和安肃*是当时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重要力量。

太平兴国六年()改清苑县为保塞县,保塞*升为保州,属高阳关路安抚使管辖,保州正处于宋、辽作战前沿,因而“重兵所戌,常倍高阳诸戌,”意思是说在保州驻*的数量,经常数倍于高阳关路所辖各州*,说明在北宋初期保州是一个*事重地。由功能简单的*塞过渡到**共建的州,保州城的建设拉开了序幕,

保州城的营建仍在继续,《宋史》载李继宣知保州,在北宋淳化三年()“筑关城,浚外濠”以其为州县治所,保定始有城池规模(元脱脱等《宋史》卷三O八·列传第六十七·“李继宣”,中华书局年版,第页),修筑土城墙,营建城内建筑,统一修建的营舍即达多处。李继宣任职保州,筑城关、浚外濠、葺营舍,疏一亩泉河、造船运粮,开挖护城河,引河水入护城河,不仅增强了城市的防御功能,而且方便了水运,保州始成都市。抗辽名将杨延昭曾出任保州缘边都巡检使,保州知州兼缘边都巡检使和防御使,指挥宋*在保州多次挫败契丹人的进犯,曾控扼益津(今霸县)、瓦桥(今雄县)、草桥(今高阳县)三关大战辽兵,留下了许多抗敌保国的动人传说。

宋代保定古土城在历史上属于中小型州城、府城,而且建城较晚,到淳化三年(),宋将李继宣任保州知州时,始筑城关、竣外壕、葺营舍千五百处,疏浚一亩泉河与鸡距泉汇合,绕城关东去,这时才建成了称誉为“北控三关”的城市。北宋淳化三年(),李继宣知保州,给保州修建了城墙,挖了护城的壕沟,修*队营房,造船运粮等等,也大多是为了*事上的需要。到目前为止,我们见到的关于保定城的最早的文字记载是《宋史·李继宣传》:“淳化三年,徙知保州,又转庄宅使,筑城关,浚外濠,茸营舍千五百区,造船一百艘,入鸡距泉以运粮,人咸便之”。这段文字记载的是年,李继宣任保州知州和庄宅使时,出于*事的需要,对保州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营建工作,其中“筑关城,浚外濠”两项是关于保州城墙建设的项目”,“关城”指的是保州的城墙及城门,“外濠”指的是护城河。显而易见,在十世纪末,保定城已经建成了城关要塞,城外还设有护城的濠沟,形成了比较完备的防御体系,工程始竣工。但是,根据《宋史》的记载,李继宣在保州做官的时间很短,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完成修筑城墙、疏浚护城河、建兵营一千五百区、造船一百艘这几项巨大的工程,就当时的人力、物力及技术条件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合乎情理的解释应该是李继宣是在前人已有的基础上,对这几项工程加以完善,而不是全部由他从头做起。

关于这一点,我们从后来元好问写的《顺天府营建记》中找到了一个旁证,文中有一句:“至别第悉然为楼,因保塞故堞而为之”。“保塞”是北宋建隆元年()在清苑治所设置的“保塞*”的简称;“堞”,是建在城墙上的低矮围墙,墙上有间距为一米的带射孔的垛状物,称为“堞”,它是掩护守*作战的屏蔽。也称雉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元代张柔利用原来北宋保塞*城墙上的雉堞建起了楼房。这句话至少能够证实两个问题,第一,北宋初年的保塞*已经开始修筑了带雉堞的城墙,李继宣就是在此基础上修筑保州城的;第二,金贞祐元年()对保州的残酷屠城,并没有将保州城垣全部夷平,所以后来张柔在重建保州的时候还能够看到和利用城墙上原来的“堞”。因此,保定古城墙的始建年代不能定在年,而应该定在—年之间。

宋辽两国,长期对峙,因此北宋非常重视城防建设,在十一世纪中叶,编成了《武经总要》、《修城法式条约》等官书,详细记载了城、城门、瓮城、敌楼、团楼、战棚、弩台、闸板等防御设施的制度和做法。根据有关的记载,宋代的城墙,多为土筑,我国古代有“蒸土筑城”的记载,所谓“蒸土筑城”,可能是筑土之前,将筑墙所用的土进行日晒,以去其碱性,使城墙坚固耐久;也可能是在施工时将所用的土用温水和泥,这样可以使土质匀润,夯打时所有土间缝隙密实,提高墙体的质量,这种做法是我国筑城史上一项独特的夯土技术,所筑墙体非常坚硬。到南宋末年,由于火药的使用,为防御炮火,城墙用砖包砌的才逐渐多了起来。宋代边城城墙的断面为梯形,其上底、下底、高之比例为l:2:4,保州城为边陲之城,城墙比例亦应如是。其墙体外侧加水平木椽若干层,以防止崩塌,称为絍木。经过这一番修建,宋代保州城才具备了城市规模。

宋钦宗靖康元年(),金兵攻陷保州等地,次年北宋灭亡,女真族建立的金*权统治了北方及中原各地。金朝沿袭宋制,仍置保州清苑县。金太宗天会七年(),金朝于保州设顺天*,顺天*节度使即驻节于此,隶属于河间路(后改属中都路)。金完颜亮天德五年(),金朝统治者把京城由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南白城子)迁到燕京(今北京市),改燕京为中都,保州处于中都的襟抱之下,“壁垒崇峻,民物繁夥,辇毂而南最为雄镇”(元好问:《顺天府营建记》,《遗山先生文集》,明弘治戊午刻本,卷33,第11页)。保州成了拱卫京城的*事重镇。

蒙古*屠保州

13世纪初期,女真族建立的金朝的统治走向衰落,蒙古族迅速崛起,其首领帖木真于南宋宁宗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1)统一蒙古各部落,建号成吉思汗,建立了蒙古汗国。立国后不久就不断向外扩张,尤其是南窥中原,发动了南侵金朝的战争。金崇庆二年(贞祐元年,)秋,成吉思汗又大举发兵攻金。蒙古*队进犯金朝,一直以掳掠奴隶,财物和牲畜为主要目的,攻下城镇即大肆屠杀掳掠,而后弃地北返,并不派兵占领。这次蒙古*攻下涿州和易州后,顺太行山东麓南下,攻陷保州城。金代保州为顺天*节度使驻地,蒙古*进城后,除掳走少数技艺工匠外,将全城男女老幼一律杀光,“举城罹锋刃,老幼无孑遗”,屠城三日,血洗保州,各种财物也被搜括一空。郝经和刘因为金须县令和孝子田喜写的墓志载:“北兵屠保州,杀众数十万”。城中的文物古迹、图书档案、房屋建筑尽数焚毁,经过这次野蛮的洗劫,昔日繁华的保州城变成了一片废墟。贞祐二年(),原在保州的统治机构也迁到了满城。

张柔重建保州

保州的复兴与张柔的移驻密切相关。金兴定二年、元太祖十三年(),金将张柔投降蒙古后屡立战功,元太祖二十一年()十二月,成吉思汗授张柔行*千户、保州等处都元帅。张柔(~)蒙古时期中原地方武装首领之一。字德刚。易州定兴(今河北定兴河内村)人,出生于一个庶族地主家庭。他年少时即以善于骑射,膂力过人闻名于乡里,崇尚气节,好打抱不平,以豪侠著称。金宣宗年间,他的家乡在金朝的统治之下,盗贼蜂起。年蒙古*南下中原,接着金都南迁,河北大乱。张柔遂聚集乡邻亲族数千家结寨自保,保卫阊里,当地骁勇之士多慕名而从。金中都(今北京)经略使苗道润闻知张柔豪侠且有才略,遂授之以定兴县令,后又升为青州防御使加昭毅大将*等职衔,官至中都留守兼知大兴府事。金宣宗兴定二年(),成吉思汗再次率蒙古兵出紫荆关南下攻金,张柔率部抗击,战于于易州狼牙岭,因马蹶被俘,归降了蒙古*,成吉思汗任命他为河北都元帅。张柔招集旧部,以满城为基地,先后攻下雄,易,安,保诸州,附近豪杰之士皆投效于他,兵势大振。同年冬,徙治满城。次年又攻占深、冀以北,真定以东三十余城。蒙古*这次入侵攻占了中都,使金在河北一带的统治陷于崩溃。数年之间,雄、安、易,保诸州以南,真定以西,深州、冀州以北三十余州县,方圆千里之地都为张柔拥兵占据。

年成吉思汗委任他为行*千户、保州等处都元帅。年,因“满城隘狭有不能容者……”,因此移镇到荒芜了十五年之久的保州(今河北保定)废墟驻扎(将位于如今城北马庄一代的清苑故城,迁移到如今的保定古城区,这需要专门写论文),按照人们脑海中宋保州城的大略记忆重建遭兵火破坏的城池衙舍,奠定了今时保定古城的基础,使之成为燕南一大都会。年,张柔入觐窝阔台,升万户,兼管*民,成为独据一方的汉*首领之一。年,蒙古*伐宋,张柔参与战役。在此以后的四十多年中,张柔、张宏略、张宏范父子及其副将乔维忠、贾辅、何伯祥等人或充任先锋,或统帅整个蒙古汉*,在元朝实现亡金、灭宋统一整个中国的战争中,竭尽汗马之劳,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1年,保州升为顺天府,其辖地自成一路。3年,大帅察罕调张柔镇杞县。年,移镇亳州。中统元年((),元世祖忽必烈即位,诏班师。二年,张柔献《金实录》于朝廷,以年老致仕,受封为安肃公。至元三年((),又起用为判行工部事,营建大都。四年进封蔡国公,明年卒,死时元世祖忽必烈追封其为“推忠宣力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谥武康”这一最高勋衔,随后又加封为“汝南王”,成为元朝历史上显赫一时的汉族大世侯。子十一人。子弘略袭父职,任顺天路管民总管、行*万户;九子弘范,领益都淄莱万户,伐宋有功,官至蒙古汉*都元帅。张柔是保定的建设者,在他生活的年代,纸醉金迷的北(南)宋已有多年没有统治北方了,在南方也是民怨积重;在当时无论是奄奄一息的金朝、纸醉金迷的南宋、还是气势汹汹的蒙元帝国,都不是替百姓说话的*府,都得不到民众支持,(都不代表先进生产力)。北方乃至国内的才俊之士颇有“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的痛苦。愚昧的蒙元帝国最终统一,是当时中国境内所有民族注定的浩劫。尽量多为百姓做点事,争取尽力挽救奄奄一息的文脉,是张柔们的下策;把保州建成当时国内的文化中心,是张柔的贡献。张弘范捕获南宋文天祥,逼死陆秀夫、张士杰时,张柔早已去世11年,灭绝“婴儿朝廷”即便有历史责任的话,也与张柔无关。

张柔任保州等处都元帅时,成吉思汗正率领蒙古*主力远征西亚,在华北战场上只留下蒙*大将木华黎所指挥的部队与金*相峙,而其后方占领区不得不暂时交由投降蒙古*的汉族地主武装维持。张柔做为拥兵割据的地方实力人物,率先建立帅府于满城县。由于满城地僻山区,不利于他的*队扩充和有效地控制所占据的地盘,使他注意到保州所处地理位置有极重要的战略价值,所以下决心用数年的时间全力经营这一城市的复兴工程。

元太祖二十二年(金正大四年,),投降蒙古的金将张柔深感满城地隘僻远,难以发展,他遂将治所从满城移驻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保州,重建城池。年,一支队伍由满城开到这座荒废了十五年之久的保州城。他们在一片荒秽中扎起营帐,斩荆棘,清瓦砾,瘗(意,埋葬)骨骸,运木石,开始从事恢复保州的营建工作。筹划、指挥这一巨大工程的就是时任这支*队统帅的张柔。在这期间,由于蒙古*南下河洛,屠城掠地,金朝不少士大夫知识分子也纷纷北上逃亡。对这些人,张柔加意收纳,格外给以优待,成为替他赞划**要务的幕僚。先后投奔到他这里的有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诗人元好问,文学家郝经等人。

当时的保州城已荒废多年,仍是一片废墟,到处荆棘丛生,瓦砾遍地,狐兔出没,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张柔认为这里是形胜之地,决心复兴保州。他首先将自己统帅的*队立为前锋,左翼、右翼,中翼四营以安顿将士,将自己的幕府设置在荒秽之处以表明复兴保州的固志。扎下营盘以后,他不仅投入了他的*队,并且驱使在年南征益都(今山东益都)等地时虏掠来的大批南方工艺匠人和民众,使之从事这一无任何报酬的劳役,“披荆棘拾瓦砾,力以营建为事”,开始重建保州城。张柔令副帅贾辅、大名毛正卿、保州布里社(今苑七里店)苑德主持重建工作。营建工程的设计者和主持者是营造专家、大名人毛正卿。毛正卿才干强敏,被张柔委以重任、聘为幕府后,为报答张柔的知遇之恩,他殚思竭虑,积极筹划。重建保州城的整个工程,实际设计者即是毛正卿。他在废墟上重建城池,斩荆棘、划市井、定民居、建衙署、筑寺庙、造园林,疏浚河道以通舟楫,并重新筑土城。这一大规模的营建工程,进行的既科学又十分迅速。比原来的旧城,则有相当规模的扩大和重要的改进。这次重建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规划,尤其注意了城市的功能分区和城区的水体环境。

经过多年的建设与不懈的努力,张柔等人将城市建设为具有江南之美、齐魏之富的京师门户,并因“保卫大都、安定天下”的寓意,正式改名保定,还曾有“燕南一大都会”的赞誉。

元代保州城概貌

元代的保州城墙是什么样子?在元好问当时所写的《顺天府营建记》一文中,对此做了详实的记载,从中可以了解到有关的重要历史事实:“承平时(指金代前的保州),州民以井泉碱卤不可饮食为病。满城之东有南北泉,南曰鸡距,以形似言,北曰一亩,以轮广言……。此二泉合流由城外濠出为减水口,侯(张柔)顾而叹曰:‘水限吾州跬步间耳!奇货可居,乃弃之空虚无用之地。吾能指使之,则井泉有甘冽之变,沟浍流恶,又余波之所及也。’乃度地势作为新渠,凿西城以入水。水循市东行,由古清苑几百举武而北;别为东流,垂及东城而西,双流交贯由北水门而出。水之占城中什之四,渊朗舒徐,青绿弥望。为柳塘、为西溪。为南湖、为北潭、为云锦口。当夏秋之交,荷芰如绣……。风雨鞍马间令人渺然,有吴儿洲渚之想……。为园囿者四:西曰种香,北曰芳润,南曰雪香,东曰寿春……城居既有定属,即听民筑屋四关,以复州制。近而四郊,周泊千里,完保聚,植桑枣树艺之事。人有定数,岁有成课,属吏实任其责。揽辔问途,乎齐鲁之富矣……”。从以上引文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次复兴后的保州,因引水入城,面貌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一座废城几年之后便成为有齐鲁之富,江南水乡之美的燕南一大都会。这确实达到了张柔据此为根本,巩固和扩展其割据统治区的目的。

1、城区的水体环境

元代的保州城墙及护城河渠是什么样子?我们从元好问的《顺天府营建记》中看到了如下的描写:“凿西城以入水;别为东流,垂及东城;双流交贯,由北水门而出;水之占城中十之四;为水门二:西门名字叫通津,北门名字叫朝宗;为谯楼四:北门名字叫拱极、南门名字叫蠡吾、西门名字叫常山,东门名字叫碣石;城居既有定属,即听民筑屋四关,以复州制;”等等。

张柔重建保州土城,对城区水体环境的注意和对水的功能的应用是一大特色。在相度地势、确定基址之后,首先开挖渠道,引满城城东鸡距、一亩二泉之水,疏浚一亩、鸡距二泉故河道,在西城凿水道引水入城,同时引河水入护城河。因为当时保定城内水面较大,故在西城墙和北城墙各设了一个水门,西水门名通津门,是引水人城之门;北水门是向城外排水之门,名朝宗门;泉水由西城徐徐流入城内,由东又折而西最后自北门流出,“渊绵舒徐,青绿弥望”。改变了过去井泉盐卤,民以不可饮水为病的局面。据元好问的《顺天府营建记》的描述,当时保定城内水面面积很大,除了将鸡距、一亩二泉之水引入城内并贯穿全城而外,张柔在城内开凿出有柳塘、西溪、南湖、北潭、云锦口等五块面积较大的城中湖塘水面,当时水面占城区面积的十分之四,在水中构建亭榭,在这些水面上,“水禽容与,飞鸟上下……舟行其中,投网可以得鱼”。偌大的水面,占了全城面积的十分之四。从这些水面分布的态势来看,当时保州城内还形不成一条横贯全城的主干大街,即使有,也只是雏形。

在城东、南、西、北建有寿春、香雪、种香、芳润等园林;又在城内外建四座水磨,水从北水门而出,可灌溉城外稻田;在城西南的一亩泉河上10里一起闸,既便利航运,又利于灌溉。河水注入护城河,使河水深而阔,成为护卫城市的一道屏障。河道、水面之间有桥梁相通,有“七十二桥”之说,有名的桥即有10座。这种千年规划、长久之计不仅改善了保州城中的水质,而且也美化了城市的环境。

2、元代重建保州城池的特点及城市功能分区

元代,万户侯张柔亲自主持了保定城市的营建,大诗人、大文学家元好问写了一篇文章叫《顺天府营建记》,详细记述了张柔营建保定的过程,并具体记载了各个建设项目的名称。我们从元好问的《顺天府营建记》中看到的元代保州城概貌的这些记载虽然零碎,但很具体,从中可能看出元代保州所重建城池之特点有:

首先,元代的保州城垣倚山面水,靠驿道,踞府河之阳,一亩泉以东,既有*事之险。又有交通之利,当时城址平面形成独特的方形;城墙是非常完整的,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完备。四周城墙为夯土筑成,城周11里(元代1里比如今大许多)。元代保州土城规模应略大于明清两代的保定砖城,有四座城门,城门上各建一座了望楼,楼中有鼓,夜间击鼓报时,称为谯楼,北城谯楼名拱极,南门谯楼名蠡吾,西门谯楼名常山,东门谯楼名碣石。作战时可了望敌阵。

其次,因为当时保定城内水面较大,故在西城墙和北城墙各设了一个水门,西水门名通津门,是引水人城之门;北水门是向城外排水之门,名朝宗门。引鸡水环城,调节环境,涵养气候,为城区排水打出通道;护城河与城墙构成深壑高垒,突出了保定的战略地位。

再次,是元代初年的城内建筑布局沿袭传统的东西、南北棋盘式格局。众多衙署池苑居城市中心,寺、观、庙宇点缀全城,城南为兵营,官衙、府第、居民区在城郊严格区划,各得其所。城垣及城区内建筑布局因地势而宜,适应自然,作为划分街坊的道路朝向与磁偏角北方向向东南偏斜22度,大致平行府河走向。在城内修建了驿舍,仓库、樵楼,药局、道路、桥梁,以及佛宇、道观、神祠等。

(1)桥梁樵楼

据元好问记载,为方便水陆交通,当时元代保州城共修建了10座桥梁,4座樵楼(其中起樵楼者四:西桥名字叫来青、北桥名字叫浮空、南桥名字叫薰风、东桥名字叫分潮),

(2)庙学为发展教育,张柔在保州城内建庙学1座,增筑其堂庑,使其面积比金代扩大了整整三倍。蒙古宪宗八年(),顺天路总管将州学移至城东南隅(今府学后街南)。先建文庙(孔庙),继置学斋。经过徙建,州学面目一新。

(3)以“坊”的形式对元代保州城作了详细的功能分区

为使保州城的城市职能由北宋边城向元代内陆城市转变,由单纯*事哨所城市向市井城市转化,张柔等人以“坊”的形式对元代保州城作了详细的功能分区。史载“市陌纡曲者,侯所甚恶,必裁正之”。表明张柔等人对城市规划对认识。张柔在保州城内修建了“十坊”,供百姓居住,这“十坊”的名称是“鸡泉坊、吴泽坊、懋迁坊、归厚坊、循理坊、迁善坊、由义坊、富民坊、归义坊、兴文坊”,足见当时保州有坊名而无街名。其“坊”名除“鸡泉、吴泽”属于传统地名范畴外,其它如懋迁、归厚、循理、迁善、由义、富民、归义、兴文等等都带有浓厚的儒家文化色彩,表明了我们保定先民的精神追求。在城内主要建筑规划确定之后,张柔劝谕商民“筑屋四关,以复州制,达而四郊”。所以在东、南、西、北四关外(城门外),都有居民百姓分散筑屋居住。由城市中心逐渐向四面发展。由这一点可以看出,元代保州城居民百姓是住在四城周边乃至城郊的。这是保州由*事城市向市井城市过渡的阶段性现象。

(4)大规模兴建庙宇张柔在元代保州城大规模兴建庙宇。其中仅佛宇就有15座(有棲隐、鸿福、天宁、兴国、志法、洪济、报恩、普济、大云、崇严、天王、兴福、清安、净土、永宁。其中棲隐、鸿福、天宁、兴国等等四座庙为创修,其余十一座为复其旧),道院11处(神霄、天庆、清宁、洞元、玄武、全真、朝元、玄真、清云、朝真、得一,其中九座庙为创修,其余朝真、得一等为复其旧),神祠4处(三皇、岱宗、武安、城隍等等)。

(5)大悲阁著名的大悲阁(今大慈阁)即于此时建造,它在古城中心地带的制高点上,高出地面27米,在当时的各类建筑中“出侯新意,尤为殊胜,金碧烂然,高出空际,唯燕中仁王佛坛成于国力,可等而上之耳”。直到晚清仍为保定城最高且独具特色的建筑物。尤其是兴修关羽庙,保定老辈子传说这是张柔因自己有降元之举,通过供奉关老爷来为自己寻找“降汉不降曹”的精神寄托。

(6)酒馆与“乐棚”由于保州城中居住的多为武将,张柔还特地建造了浮香、金台两座酒馆,“亭榭皆水中”,餐饮环境可谓一流。张柔还特地建造了供百姓官员娱乐的两座“乐棚”。这是关于保定餐饮、娱乐文化设施的最早记载。

(7)官府衙署与园林

元代保州城居民百姓是住在四成城郊,那么保州城中心有什么呢?与此同时,张柔又兴建了官府衙署以及自己和部将的宅第与园林。他兴建的衙署即都元帅府,在当时称为“北衙”,自己与眷属的居所称为“南宅”,张柔所建的“北衙”是在今何处,还有待进一步考证。有人认为,元代保州城市*治中心在城西北帅府胡同一带。

同时,张柔在元代保州城修建了4座园囿,“西曰种香,北曰芳润,南曰雪香,东曰寿春”。其中种香园为张柔自占,雪香园——即是以后的莲花池,则拨给其手下的第一个大将,行元帅、千户侯、世亲乔维忠做花园,其它依次分配。雪香园自年动工,大约在年前即已修成。

9年夏,乔维忠的次子乔德玉在雪香园中的“临漪亭”上举行宴会,特请郝经作文记胜,郝氏遂即兴而发,写下了流传至今的《临漪亭记略》一文。这是我们今天可以看到的有关莲池最早的记载,从中可窥雪香园始建之初的概况。护城河水沿新渠入城之后,流经古清苑县衙,再向北分出一支折而东流,先流经乔维忠的府第(即今胜利胡同北段至东新街一带),再向东流入雪香园。距进水口往东不出丈余便是阔达数十亩的湖面,湖的西北岸边,便是三面临水的临漪亭。人在亭中可尽览园中诸景之妙:一泓碧波澄澜荡漾,游鳞嬉戏,芙蓉满放。环池水畔茂树葱郁,轩榭玲珑,异卉分茜,鸟语花香。园中楼、台、亭、阁屋重庑列,帘户疏越,隐现于林泉之间,诚为一座“清风戛然,迥不知暑,虽城市嚣嚣而得三湘七泽之乐”,颇具江南园林格调的胜地。

这四座园林,到元代后期即全部荒废。不过,其中的种香园到明中期还有遗迹存在的记载。《明弘治保定郡志》说它“在府治北,元张万户开渠灌水以种莲花,中有看花亭,基址尚存”;而雪香园废后因其池水洼深经久不涸,自明中叶以降得到历朝重修,成为唯一保存下来的古园林。

8其他办公设施为加强对保州的统治,张柔建立了一系列办公设施,如驿舍、将佐诸第、经历司、仓库、刍藁场、商税务、祗供所、药局、传舍煖室、马院等等。张柔甚至决定在宋代保州城墙上建高楼,“至别第悉然为楼,因保塞故堞而为之,位置高敞,可以尽一州之胜,西望郎山,如见吴岳于汧水之上,青壁千仞,颜行而前,肩骈指比,历历可数”。大概文人所写即是张柔所想把。

元代初年的建筑布局是前衙署后市场。众多衙署在城市中心,寺、观、庙宇点缀全城。官衙、府第、民居严格区划,各得其所。由于元代保州城初建,城市空阔,居民稀少,在大规模修建园林、引水入城以外,一个重要历史现象是:元代保州城内官员府第非常大,如张柔、贾辅、乔维忠等人,其府第甚至私家园林占据了元代保州城的形胜之区,即中心地带和较高地势。这次重建奠定了保定城的基础,使保定古城雏形开始形成。

元代大将张柔对保州的重建经营,为保州的复兴及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都元帅张柔和计议官毛居节(名正卿)、清苑人苑德主持建造了周长为11里的土城墙,奠定了以后保定古城的基本格局。张柔重建城池,为正方形土城,当时多为复建的建筑物,新建的工程不多,对街坊作了必要的调整。依据金、元之际著名作家元好问的《顺天府营建记》记载,重建的保定城,其城区功能基本符合了“匠人营国,方九里,左祖右社,面朝后市”(《考工记·匠人营国》)的排列格局,同时又兼顾有防御的特点。一方面保定古城依地势、依水流而建,如“度地之势”、“凿西城以入水,水循市东行,由古清苑几百举武而北,别为东流,垂及东城又折而西,双流交贯,由北水门而出”,形成了环自然而居之景象。另一方面城区内设立十个便于管理的居民区“坊”,建造驿舍、将领及佐吏居住的房舍、经历司、仓库、刍稿场、祗供所、药局、传舍暖室、马院等。裁直街区道路,形成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街巷。其城区中心地势较四周高,且城区有东、南、西、北四条主要干道。其中东西主干道为直线,分别通往东西城门。南北主干街道非直通,而是有一“回折”。且南北城门也不在一条直线上,这些都是出于战备考虑。城中宅邸、衙署等级严格分明,排列有序。如“由是营守备以甲乙次第之,则为北衙、为南宅”。其建筑布局前衙后市,衙署多在城区中心,庙学、寺观、佛宇、道院等分布城中。如“为庙学一,增筑堂庑,三倍其初”;“为佛宇十五”、“为道院十一”、“为神祠四”,此外还建有休闲娱乐活动场所,如“为乐棚二,为园囿者四”。重建的元代保定城,其格局一直延续到后世,历经元明清,城池的道路、民居、市井、河流走向排序等基本没有大的变动,“均保留了原格局”(李松欣主编:《保定市城市建设志》,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年版,第39页)。

元代保州城文化的勃兴

保定府除为*事、*治、经济中心外,从元代初年开始,更增加了其文化内涵。随着形势的发展,从元代起,它就逐渐地成了河北省的*事,*治和文化的中心。

在文化方面,张柔和他的副帅贾辅“二家藏书皆万卷”。年,奉调伐金,随速不台围汴京(今河南开封)。汴京守将降,张柔独至史馆运走《金实录》和秘府图书;又访耆旧望族,护送北归。年正月,从塔察儿攻克蔡州,金亡,于战俘中遇状元王鹗,将他接回保州礼养。

年,贾辅便在雪香园(今莲池)北邻(今望湖春饭庄一带),他的宅第里建起了藏书所用的万卷楼,珍藏其从各地收集的遗书。《畿辅通志》载:“万卷楼在府治南(即在今莲花池内),元守帅贾辅建,以经传子史百家法书名画为九等,置其上,又邀致郝经筑堂楼侧以居之,经有记”。这就说明了万卷楼的建造、典籍内容和管理情况。贾辅:金元之际蒲阴(今河北安国)人。起初,担任祁州(治所在蒲阴)刺史,后率众归顺蒙古忽必烈,深受河北东西等路都元帅张柔重用,为其副帅,在祁州行使元帅府事。毁于战火的保州(今保定)复建后,贾辅在其府第建藏书楼,名为万卷楼。贾辅将万卷楼之藏书分为九个等级,即六经居上上、传注居上中,诸子居上下,历代史居中上,杂传记居中中,诸儒史论居中下,先正文集及著述居下上,百家众流、阴阳图籍、山经地志、方技术数居下中,法书名画居下下。万卷楼建筑设计十分精良,竟能经历年那场强烈大地震而无毁。《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上说:“元的武臣也多有藏书,”且举张柔、贾辅为证,并且两家藏书绝非秘而不宣,而是为人所用。

大诗人元好问为不使“一代之迹泯而不传”,闻知《金国实录》在张柔家,就远道赶来,长住保州,一面勤奋阅读,采摭所闻,留下百余万字记录,后《金史》纂修多本于此;一面写下了《顺天府营建记》等,成为研究保定城建史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献。

家境贫寒的郝经,从陵川(今山西陵川县)徒居顺天(今保定市),“昼则负薪米为养,夜则读书。居五年,为守帅张柔、贾辅所知,延为上客”。郝经,元代文学家,字伯常,潞州(治所在今山西长治市)人。金亡后,移居顺天(治所在今河北保定市市区旧城),被守帅张柔、贾辅所赏识,宴请为上宾,曾为贾辅的藏书楼作《万卷楼记》。两家藏书为他所博览。元代学者郝经撰写《万卷楼记》对万卷楼有详明记载。这里是贾辅的藏经之所,贾辅爱书,“故南北之书皆入侯府,不啻数万卷焉,始储于室,室则盈;储于堂,堂则溢。乃作楼藏之。楼既成,尽以卷帙置其上,而为之第,别而为九”。九类分上、中、下三种,上上为经书,上中为后传,上下为诸子;中上为史,中中为杂传纪,中下为诸侯史话;下上为先正集及诸侯著述,下中为百家众流、阴阳图籍、山经地志、方史数术,下下则是法书名画。郝经曾盛赞“贾侯之书甲天下”。楼成后在楼侧筑“中和堂”一座,聘著名学者郝经来此居住、阅览、讲经。郝经曾以优美的文笔写下了千百年来让人向往、追求的一段文字:“茂树葱郁,异卉芬茜,庚伏冠衣,清风嘎然,迥不知暑。澄澜荡漾,帘户疏越,鱼泳而鸟翔,虽城市嚣嚣而得三湘七泽之乐,可谓胜地也”。美哉至甚。郝经曾在古莲花池居住过,所以,它描写的正是保定的古莲花池。万卷楼建成于南宋端平三年,即年。郝经来到中和堂是南宋淳祐三年,即3年。撰写《万卷楼记》为淳祐四年,即4年。从见诸正史的片断记载中,已足见金末元初保定图书事业对华北地区文化的传播,人才的培养所起到的作用。

元代保州城,在当时的中原地区有着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

首先,元代保州城是蒙古屠城后大规模重建的,重新规划、重新建筑,是一个全新的保州。

其次,元代保州城营建工程的设计者和主持者是营造专家、大名人毛正卿,可以说由大家名家规划,奠定了明清乃至如今保定城建的基础。

第三,元代保州城直属大都,由着特殊重要的*治经济地位和意义,元太宗十一年(),改保州为顺天路。至元十二年(5),改顺天路为保定路,治清苑(即保州城,今保定),寓对大都保卫安全之意,正如《保定路总管府题名之记》所述:保定“为国南门,拟贵三辅,夫惟地重,执尊若此,朝发号令,夕闻京师”。“保定”之名自此始有,至今已多年。从顺天*、顺天路到保定路,一直是直属中央的*治隶属,在明清两代尤其是清朝,仍能找到这种隶属的影子。

第四,元代保州城的成功营建与名将张柔的身份乃至个性有关,三代簪缨之家世、地方豪强势力的支持、文武兼具的个性、八方文人的会聚,最终促成了元代保州精英文化城的成功规划营建。

第五,元代保州城成为当时国内著名的文化中兴之城,在元代保州城周边,关汉卿、王实甫等文人名扬华夏;保州城内,文化大家郝经、贾辅、元好问、张弘范、刘骃、王鹗等留居多年,这些文化人的鸿爪雪泥,使保州城成为元大都以外的国内重要文化中心。

第六,元代保州城的成功营建,使保州城的城市职能成功转型。由北宋边城向元代内陆城市转变,由单纯*事哨所城市向市井城市转化,最终形成元代*治稳定、民生繁荣、文化发展的城市。

经过张柔及其僚属历时八年大规模苦心经营,能工巧匠的尽力劳作,昔日荒秽的保州又百废俱兴,“民居官府,截然一新”,“夏秋之交,荷芰如绣,水禽容与飞鸣上下,若与人共乐而不能去,舟行其中,投网可以得鱼。风雨鞍马间令人渺焉,有吴儿洲渚之想”。夏秋时节,荷花盛开,水禽与飞鸟相戏并与人共乐而久久不愿离去;驾舟行驶其中,可以捕到新鲜的鱼虾,池台亭榭相映成趣,风雨鞍马劳顿的间隙来此游玩,如此秀丽的风光,迷人的景色,使人如同来到江南水乡和虚无漂渺的仙境,新建后的保州迅速发展成为京师门户,无怪乎元好问记载营建后的保州为“燕赵之奇观”,“燕南一大都会”。张柔对保州的经营,为保州的复兴及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却是毋庸置疑的。保定的城墙虽然仍为土城,但已日趋完善。历经元、明、清,保定的城市格局都无太大的改变。

元置保定路

自辽、金始,保州有“北控三关,南通九省,地连四野,雄冠中州,联络表里,翊卫京师”之说。元代统一北方后,保州属元,张柔移驻保州,从一片废墟中重建保州城,使其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城市,尤其是元朝定都大都(今北京)后,保州成为首都南部的屏障,有重要的*事和*治地位。

张柔重建保州城后,元太宗七年()随蒙古*南下进攻南宋,后来移镇亳州,其子张宏范也移守大名。蒙古贵族于元太宗十一年()在保州设立顺天路总管府,由朝廷派官员管理。至元十二年(5),顺天路改为保定路,治清苑(即保州城,今保定),寓意“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之意,正如《保定路总管府题名之记》所述:保定“为国南门,拟贵三辅,夫惟地重,执尊若此,朝发号令,夕闻京师”。“保定”之名自此始有,至今已近年。元代保定路辖易州的易县、涞水、定兴,雄州的新城(今高碑店市)、容城、归信(今雄县),安州的葛城(今安新)、高阳,祁州的蒲阴(今安国市)、深泽、束鹿(今辛集市),及安肃州(今徐水)、遂州(今徐水境)、完州(今顺平)和清苑、满城、博野、庆都(今望都)、唐县、曲阳、新安(今安新境)、行唐等州县。基本奠定了今保定区域的基础,以后历代行*区划虽有调整,但基本格局未变。

年保定路发生了相当于七级左右的大地震。据《保定府志》记载,当时“地陷,黑沙水涌出,坏官署不可胜计,压溺死伤数十万人”。其破坏程度这样严重,保定土城内官署、园圃建筑亦在所难免。在元代文学家刘骃年写的《高氏园记》一文中,即提到这些名园“近皆废毁”。直到年元朝灭亡为止,也没有重修的记载。这种毁于地震而不修的情况,反映出张、乔、贾、何等家族在元朝中期以后迅速走向了衰落。

元朝统治者入主华夏之后,实行的是民族压迫*策。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的等级划分,严格地规定着不同民族的不同*治、经济待遇和阶级地位。即使是在作战中立有大功、并升至高位的汉人,到头来也不能掌握实权。他们更是绝对不会允许在临近帝都的保定路长期由汉将专擅。名义上张柔等人的爵位一升再升,实际上对他们采取的是拆散*羽、分而治之,调虎离山、削其实权的策略。张柔晚年位至蔡国公,实际官职仅是一个指挥修建大都(北京)城的“判行工部事”,即削夺其**实权,做了临时掌管工部的文职官员。张柔以下,有的调到南下攻宋的各个战场,并在南征中分别就地任官;有的则削其兵权,分调它地。他们的爵位,本人死后,子孙承袭的只是有爵无禄的空头招牌。如“雪香园”的主人,世封千户侯的乔维忠,6年死后,其五个儿子都没没无闻。与此同时,0年以前就由中书省派员接管了顺天府*事,这实际上废止了张柔在此总管*民,形同割据的实权。以上措施的实施,使张氏等家族的衰落、子孙的失势无可避免:因此,保定古城在年震毁之后,也就无力修葺而任之荒废,很难再现元初的辉煌了。

明建保定砖城

明太祖朱元璋统一北方后,改保定路为保定府,隶属于北平中书省,后中书省罢而直隶于京师。保定府统辖3州17县。

元代保定在城池基本营建的基础上,完成了较为繁荣的发展,同时城市也因为元末的启城归顺避免了一场战乱;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靖难之役”对城市造成了重大的影响,城池遭受了较大程度的破坏,人口大量流失与逃亡,直到永乐初期仍然是荆棘遍布、四郭盗贼横行。然国都北迁至北京之后,保定重新成为肱股之郡所,*治地位明显提高、其他的伴生功能也获得极大的发展,仍是有“神京要区”之称的京城南大门;并逐渐由保定府升级为北平行都司。

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定鼎燕京,保定密迩京师,地理位置日渐重要,它“拱卫神京,为天下第一要镇”。为保卫京师,永乐元年(),明朝统治者将明初设于蓟镇(今天津市蓟县)的大宁都司移至保定。大宁都司的全称是大宁都指挥使司,也称为北平行都司,设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官员,是镇守边关的重要*事机构。保定城垣,宋、元两朝为土城。明代为加强防御,不断修缮城墙。明隆庆四年()将土城墙改为砖石城墙(外包城砖,内为夯土),由正方形改为官靴形,将西大寺圈入城内,周长十二里零三百三十步,比原土城长一里零一百五个六步,且在城四门的外围又垒砌砖石结构的四门瓮城,增加了垛口。据清康熙十九年()纪弘谟、郭棻的《保定府志》记载:其周长为12里步,墙体高3.5丈,上阔1.5丈,下阔3.5丈。城墙上有81个凸出向外嘹望台,几乎百步一个。又将以前的仅有1丈、2丈深的护城河加深到5丈宽、3丈深的城壕,建有滚水坝,让水绕城一周,改变那种“有城无池”(清康熙十九年纪弘谟等修,郭棻纂康熙《保定府志》卷三,《建置》)的局面。城墙四角各建一座角楼,南门东边城墙建有一座聚奎楼,楼东有一碑亭。古城仍为四门四关。四座主城门的名字为:东门名字叫望瀛、南门名字叫迎熏、西门名字叫瞻岳、北门名字叫拱极。每座城门都设有两层的正楼、箭楼,门分内、外两重,二楼之间的围墙是瓮城。

元初,张柔重建保定城时,筑的是土城墙。明初在全国大事建造地方城邑,大部分城墙都开始用砖石包砌,沿用数千年之久的夯土城到明代已大部为砖城代替,保定城墙当然也不例外。据弘治《保定郡志》记载:明初保定土城“周围里零步,阔2丈5尺,城壕阔5丈,深2丈,岁久湮塌”。元末到明初的四十多年间,是明灭元及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变”的动荡时期。保定由于战乱和繁重的赋役征敛,社会经济再度受到极大的破坏,直到永乐年间保定城内的人口尚不满万。据明弘治版《保定郡志》称:“国朝洪武元年()立中书省,其地为保定府。洪武八年()置中书省直隶京师”。明洪武元年(),改保定路为保定府,并设都督。明建文四年(),守御都督孟善在原保定土城基础上加固,首次用砖石砌保定城四城的瓮城,用砖增建城墙上的女墙,建女儿墙堞口雉,这是保定城墙用砖的开始。大宁都司迁保定,修女墙、修砖城、修瓮城,修护城河,完善了保定城池防御体系。明成祖迁都北京后,保定近靠京师,地理位置日渐重要,遂将大宁都司移至保定,保定府署改为大宁都司署。这再次突显了保定拱卫京师的重要性,而且在明清乃至民国初年相当长时间内表现出来。在保定设保定知府,健全了各级*府办事机构,逐步健全加强了大宁都司、保定知府、清苑县三级管理机构,为加强市*建设作准备。

据清光绪初年《保定府志》载:明隆庆四年();出于战略需要,破除我国《周札》“辨方正位”的筑城陈规,“废土城”。弘治五年(),保定知府张溥修缮城墙一次;隆庆初年()知府张烈文及其继任贾淇将保定城墙东北角的墙体全部改用砖砌。此后,贾淇的继任者章时鸾最后将保定城墙全部改为砖砌。也就是说,明隆庆年间(—)从知府张烈文开始和以后两任知府贾淇、章时鸾,主持在元代土城的基础上改筑多边形的靴状砖城。前后用5年的时间,建成形制宏伟,功能齐全,既能防御,又能进攻的*事重镇。有明一代,从建文四年到隆庆初年,用了一百六十多年的时间,才全部完成了保定城墙由土筑到砖砌的全过程,由此奠定了保定城墙建筑格局的基础,而通行说法认为,明隆庆四年((元)改建砖城,从此之后的近四百年时间,保定城墙虽经大小无数次修葺,但都是以明隆庆年间城墙为基础而无太大变化。

2明代保定砖城概貌

当时为了加强保定的防御功能,从战略需要出发,明代保定砖城充分利用自然地形、水利、交通等条件,打破历代正方形的陈规筑城模式。保定“靴子”砖城城址背山、面水、靠驿道,踞府河之阳,一亩泉以东,既有*事之险。又有交通之利。城池建设独具匠心,于西南隅向外突出约百米呈靴状,不仅可将西大寺围人城内,且使城近水而有联防之功。根据有关方志的记载,保定全城占地0亩,城墙周长十二里零三百三十步,共四千八百五十步,(古代步分三种,这里步是量地尺,1丈=cm,1步约合75cm)其墙高为三丈五尺,顶宽一丈五尺,下底宽三丈五尺,每百步设一向外凸出的御敌台,共设81个。据郭铮先生考证,上面的数字有一个失误,即“十二里零三百三十步”应折合成4,步,而不是4,步,“4,步”折合成7,米,即保定城墙周长是7,米,高11.6米,上阔5米,下阔11.6米。方志中记载城墙上还有“敌台八十一,铺四十九”,恐不确。“敌台”,是在城墙上建筑的墩台,有二、三层楼高,守城士卒既可以了哨,又可以居住,并储存武器和生活用品;“墙台”,是突出城墙外的台子,凸出的外侧砌有垛口,平时巡逻放哨,战时可以从突出城外的墙台上侧面反击敌*。“敌台”与“墙台”是有区别的,《中国古代建筑辞典》也明确“敌台”和“墙台”是两种不同的建筑形式,根据这样的解释,保定城墙只有墙台而无“敌台”,“敌台八十一”应为“墙台八十一”之误;而“铺四十九”之“铺”,不知是指何种建筑形式?在能够找到的有关于城墙与长城的资料中,皆无“铺”这一名词。

3明代保定城门

明代保定整个城墙有四座城门,每座城楼下均设拱形门洞,门洞宽约2丈,高约3.5丈。各城门内侧两边建有通往城楼的人行马道,以利于上下。四座主城门的名字已与元代不同,(元代保定城北门名字叫拱极、南门名字叫蠡吾、西门名字叫常山,东门名字叫碣石),明代保定城东门名望瀛,南门名迎薰,西门名瞻岳,北门名拱极。每座城门都设有正楼、箭楼内、外二重门楼,正楼城门外与箭楼之间的围墙是为瓮城。正楼门洞正朝向(即东门朝东、南门朝南等等),外门朝向各异,如西门向南,东门向北、南北两门向东。瓮城内各有小庙一座,东门瓮城有三元宫,南门瓮城是关帝庙,西门瓮城是三圣庙,北门瓮城是真武庙。明代保定城墙四角各建一座角楼,南门东边城墙建有一座聚奎楼,楼东有一碑亭。整个城周略似正方形,惟西城南部凸出有一里左右成弧形,往北又呈直线,统观城周其形如官靴状,故素有“靴子城”之称。明代保定城墙走向、规模大体上奠定了清代乃至民国保定城墙的基础。历经明、清、民国各代,保定的城市格局都无太大的改变。

4护城河及水门

明代保定护城河宽三丈,深一丈五尺,即濠阔10米,深5米。四城城门一侧下边各建有水门,也就是四城各有水门一座。西水门在西门之南,有水闸一,从小水闸引吴家湾泉水进城,人城内莲花池,然后通过南大街地沟入府学泮池,由南门的南水门出,归于府河;东水门在东门的北部,城内东北部积水由此门出,至东门外城濠;北水门在北门的西部,夏秋城内中部并西北部的积水都由此门排出至北门外城濠;南水门在南门之东,城内南部之水由此出,达至城外濠。四座水门,一进三出,西水门为入水口,其它三水门为排水口。

这样,城外护城河引一亩泉河水入城,至城西南隅,折而向北,绕城垣一周后至南门外并入府河,环流城区以收自然排水之便,源头活流,河水澄清,构成上谷八景之一“鸡水环清”。这很像如今所说的“山水园林城市”。

5修护城河桥、天水桥

天水桥。据史料记载,府河之上曾经有过十座桥梁并存。但是论起位置冲要,规模宏大,造型精美和建筑牢固来,天水桥居府河十桥之首。天水桥,位于保定城南府河之上,俗称南关大桥。始建于宋代淳化年间(),原为木结构。明弘治四年(),保定知府赵英见其“今堙已久,且桥狭隘”,便发动“凡郡官吏*民”重修,“高广俱加数倍”,用石头建造,因府河发源于西北乾位,乾为天,故命名“天水桥”。据弘治《保定郡志》记载:明保定城“天水桥在府城南门外,水源自满城一亩泉,东流过安州、抵直沽而入于海。每大水,桥辄冲坏。弘治四年,知府赵英奏允重建,高大足以泄诸山之水,且可以通小舡于安州往来,以一亩泉在府城西北乾方,乾天象天一生水故名”。“吴家湾桥,在府城外西南关,知府赵英用石重建”。

弘治五年()盂春落成的天水桥经历了整整八十年风雨摧蚀和河水冲刷。到了隆庆五年()夏六月十四日,大雨倾注,府河水暴涌,天水桥再度被冲毁,此时的保定知府章时鸾(号盂泉,直隶青阳人)刚刚上任,又肩负修筑砖城的使命。他在修城完成大半之后,“不忍桥久废而民病涉”,毅然决定城桥并举。先是带头捐出自己薪俸,又发动乡绅耆民捐粮应差,并亲临现场,日夕督理,其他官绅亦皆捐资重修,将桥加长加高,始成今日规模。自隆庆六年正月十三日至四月二十六日,历时三个多月,终于大功告成。重修后的天水桥被时人赞誉为“—方之巨丽,千年之伟观”。并为当地百姓带来了巨大的方便,以至人们对章时鸾感恩戴德,“砻石勒铭,肖颜致祀焉”。据明隆庆六年(年)监察御史孙慎撰《重修天水桥记》碑文记载,重修后的天水桥南北长11丈,东西宽2丈5尺,3孔,中孔跨度2丈1尺,两侧孔各1丈6尺,3孔俱高2丈4尺,这一规模保持至今。天水桥是保定市内现存最大的古代石桥,上世纪80年代桥面南北长33米,东西宽约8.3米,高约8米,该桥为三孔石拱桥,中券长7米,南北各券长约5.3米,桥高3米,造型古朴。桥面上东西原各有石柱十六根,“如人耸立”,惜已不存。天水桥历时四百余年,经历25次洪峰,仍完好无损,傲踞府河,至今仍是沟通府河南北的交通要道。

护城河桥。近日,我市南关天水桥北侧雨水地下管道施工现场挖出一座古桥石拱。提起保定南关,许多人认为只有一座古石桥,就是天水桥。实际情况是,保定旧城西、北、东关各有一座石桥跨越护城河上。但南关却有两座石桥,一座是府河之上的天水桥,另一座就是与天水桥近在咫尺、后来被埋在地下长达50多年,现在又重见天日的护城河桥,它的名称叫南门石桥。其实史籍中对此桥并非没有记载。例如在清光绪版《清苑县志》卷二·桥梁篇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编纂者再列出天水桥之后同一页上也列出东、西、北、南门石桥。

保定南关之所以有两座石桥,是因为这里有两条河,即府河与南城门以东的护城河。民间有“三步两桥”之说,亟言天水桥与南门石桥相距之近。府河也叫一亩泉河、清苑河,郦道元《水经注》称沈水,是奇村河的下游,由满城一亩、鸡距二泉汇合而成。明洪武元年(年)改保定路为保定府。因河在保定府城南流过,始称府河。府河在城西南隅灵雨寺前吴家湾桥一分为二。南支(主流)出积水闸与百草沟交汇,后沿南城东下,过天水桥直达刘守庙东流入淀。北支出小石闸入护城河,绕西城、北城、东城至城东南角凤凰台西折,流至南门石桥,过桥孔后立即在天水桥西侧汇入府河。这样在保定南关城门外就有了两座石桥比肩并存。明代南门石桥与西、北、东门石桥一样,是护城河桥,南门石桥是护城河的终点和出水口。护城河自城西南隅与府河分流,绕西、北、东、南城垣后到达南门石桥。过桥下石孔立即以天水桥北桥墩为轴回流汇入府河,并改变流向折回东流。南门石桥东侧有南水门,是古城南城泄水通道。不但雨水污水,就连古莲花池水也是经由南大街暗沟进入府学泮池,然后由南水门流入护城河的。

由于护城河水流向是自东而西,而府河水自西而东,于是在南关东侧形成距离很近、相互平行的两股河水各自朝着相反方向相对奔流的独特景观。为了形象起见,我们称作“双桥比肩,二水对流”。地处保定南关护城河、府河之间的北河坡原是一条狭长陆地,形状颇似一艘行进中的大船。

做为府河支流,护城河河道较窄,河床较高,水量较小。因此,南门石桥规模远比天水桥小得多。南门石桥除去桥面宽度与天水桥约略相当外,桥下为单孔,孔高、孔跨度只相当于天水桥一个主拱或侧拱,因此桥面应较天水桥短。因为南门石桥没有桥墩(西、北、东三门石桥均有桥墩),从而大大减少了水流阻力,有助于汇流的完成。保定民间所传“三步两桥”之说其实并不确切。准确地说,天水桥与南门石桥的距离就是北河坡道路的宽度。

保定解放后,自年始,为发展城市交通陆续拆除四门瓮城。年开辟环城南路东段时,将南门城楼及以东古城墙尽行拆除,同时将城门以东护城河填平。稍后在拓宽南大街时,已失去护城河桥功能的南门石桥被埋于地下。自此,护城河南段不复存在,南门石桥也在地面上消失。

6明代保定城街道

明代整个保定城墙平面为不规划正方形,城西南隅向外多出一角,象一只“靴子”,俗称“靴子城”。“望瀛门”(东门)与“瞻岳门”(西门)遥遥相对,而“迎薰门”(南门)与“拱极门”(北门)则不对直,形成保定城内“之”形主干大街。城墙上四角各有一角楼,东南角建有应奎楼一座,原“保定八景”之一的“奎楼应宿”即指此楼。

明代保定砖城内东、西、南、北大街在当时是构成城内的主要交通线。以东、西大街为脊,构成横轴线,以南、北大街错位相对为纵轴线,以纵横相交的东、西、南、北四条通衢作为直达四门四关的道路骨架,将东,西大街定于城内脊线上,另一线贯通,南、北大街错位相对,既有利于城区排水,又适应*防需要。于城中心制高点,在东、西大街之间,面向北大街重建有高27米的大悲阁(后改大慈阁),可收了敌防御之效。城中布局:衙、署居中,仓、司、库、厅绕之,寺、院(学)、庙(观)杂之,*营、府狱置于西北与东北城。因而,规划和营建的城池,体现出*事营署多,官府衙门多,寺院祠宇多等特点。民居则因贵、贱、商、贫,分陈其中。手工作坊、商业主要分布东、西、南、北街。余街道之分布,总体呈棋盘形,多丁字路口。城垣设四门,辐射城郊,构成北控三关、南通九省、京南要道之枢纽。

7明初保定府署

明太祖朱元璋统一北方后,改保定路为保定府,隶属于北平中书省;后中书省罢而直隶于京师。保定府统辖3州l7县,知府衙署设在元朝的宣化堂。洪武年间,保定知府、涿州人雒佥曾在任内对原来以宣化堂为主体的衙署进行扩充和修建,新建了厅堂、大门、廊屋、办公处所、吏房,以及兵仗、*资等库共二百余楹。经过这次扩建,使衙署占地面积增加,门庑厅堂一应具备,成了具有相当规模的官府衙署。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保定府治在城中,元时属北平布*司按察分司,旧府治在西三十步许。洪武年间,知府雒佥曾建厅堂、门庑、公廨、吏房、兵仗、*资等库二百余楹”。

大宁都司署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定鼎燕京,保定紧靠京师,地理位置日渐重要,它“拱卫神京,为天下第一要镇”。为保卫京师,永乐元年(),明朝统治者将明初设于蓟镇(今天津市蓟县)约大宁都司移至保定。大宁都司的全称是大宁都指挥使司,也称为北平行都司,设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官员,是镇守边关的重要*事机构。该*事机构移至保定后,选定了保定府署作为其衙署,保定府署则在原址东约三十步(今保定商场一带)另行修建。至此,元朝的宣化堂经过保定府署又变成了大宁都司署后堂,明朝《重修保定郡志》对此记载为,“宣化堂,大宁都司今后堂是也”。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永乐初,添设大宁都司,因改府治为之,创置于今,治厅堂、仪门、廊庑等屋,继任诸贤先后葺治,建知府宅于厅后”。永乐初年将保定府衙门建造在与莲池一街之隔的路北。路南仅残存池塘的莲池成为保定府佐贰官、幕僚、吏胥等人临池起房修舍的好地方。因之,明朝前期,古莲花池在荒废之后逐渐变成了保定官府一群僚佐的附属办事衙门和私人宅第。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佐贰官三宅于治南,而西旁一宅以夹辅之,其幕官吏胥皆僦屋以居,而规制备”。在明朝永乐到崇祯的二百余年间,大宁都司衙署也有过改建和重修。据清朝康熙年间《保定府志》载,景泰七年()前改建和重修共3次。永乐初年保定府署改为大宁都司署后,曾进行过改建。其后,明英宗正统年间的都指挥使张锐和明代宗景泰年间的都指挥使赵鉴都进行过重修。经过改建和重修,使大宁都司署日臻完备。

此外,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保定府下属机构为:“经历司在府厅东,照磨所在府厅西,永益库在府厅东北,外又重建仪门三间外门三间,轮奂赫然可观矣”。以官署为中心的城市布局在明代保定靴子城中得到进一步体现。

8明代保定城的学校

教育发达是保定这痤历史文化名城的显著标志。早在北宋熙宁四年(),这里即已建保州州学。此后至清末新学兴起的八百余年间,保定先后为州治、府治和省治,逐步发展为我国北方的一座重要中心城市。其教育事业始终与*治和经济同步,得到了相应的发展。明代以后,官学、私学、书院等办学形式同时并存,互为补充,形成了完整的地方教育系统。相继开办的官学有保定府府学、清苑县县学、大宁都司学、左卫儒学、医学、阴阳学、社学等;书院有二程书院,上谷书院,各类私塾更是遍布城乡,不胜枚举。

保定府学

明洪武元年(),保定的行*建制改为“府”,州学改称府学。此后明清两代的地方官对学宫进行了多次修葺和扩建。先后主持重修工作的地方官主要有:明代知府常景先、章律、赵英、董杰、屠瀛、汪坚、严清、张振先、查志隆、李楠、杜潜等。据明弘治版《保定郡志》记载,知府章律、赵英主持重修府学后,整个学宫计有大小殿堂、斋舍间,其中供学生课业、考试的斋号40间。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本府儒学在府治东南。大成殿,戟门俱系元中统二年(宣差顺天路*民总管万户张弘略创建。国朝洪武八年(),诏天下设学校,于时殿庑堂斋略加修葺,规模仍旧。正统十年(),知府常景先增建大成殿七间,两庑各九间。天顺四年(),知府张柷易两庑木主为塑像。成化二年(),知府章律,弘治四年(),知府赵英,以堂斋卑隘圯毁,相踵撤而新之。构讲堂,扁曰“明伦”:列四斋,曰“进德”,曰‘修业”,曰“日新”,曰“时习”。中南门扁曰“育贤”,大门扁曰“泮宫”。临街西向树坊牌一,扁曰“儒林”。戟门南为屋十间,左曰“牲房”,右曰”神库”。东隙地为射圃,作亭三间于上,扁曰“观德”。馔堂、厨舍,公廨悉备。唯殿庑依旧,而葺饬藻绘之工加多。俱有碑文录于后。大成殿七间,东西庑各九间,戟门三间,棂星门三,牌楼牲房五间,神库五间,明伦堂五间,大成殿西左右厢房、斋号共四十间,中门三间,大门一间。射圃亭三间,在大成殿东,馔堂三间在明伦堂东,厨房三间在馔堂东,学仓三间在明伦堂西,梓潼庙在中门西,坊牌一座在学外西街口。教授、训导廨舍俱备”。

府学是向中央官学(太学、国子监)选送人才和培养学生参加科举考试——乡试的学校。设教授(正学官)一人,训导(副学官)一人。教授多由进土出身者充任,少数由举人,贡生充任,岁薪白银45两;训导一般由贡生,监生充任,岁薪白银40两。

府学的学生来源是各县的“童生”。童生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三次考试合格,方可录取,成为府学生员,俗称“秀才”。生员的资格和待遇分为三等:一等生员称廪膳生,二等生员称增广生;三等生员称附学生。附学生员经过考试可逐步升为增广生员和廪膳生员。廪膳生员待遇较高,每人每月供米六斗,发廪膳银四两。廪生可依次升为国子监学生,称为岁贡。府学的招生名额不是固定的。保定府学学额明代廪膳生四十名,增广生四十名,附学生无定数。岁、科两考录取新生无定额,贡生每年一贡。

明代,学校课程规定学生除专治一经外,礼、乐、射、御、书、数设科分教。习“礼”由中央颁发经、史、律、诏、礼仪各书,生员须熟读精通。习“射”设“射圃”于学宫,供生员练习。习“书”依名人法帖,每日习五百字。习“数”须精通《九章》等法。清代课程教材主要为经、史、性理书及时文等。经籍方面的教科书有五经、《性理大全》、《四子书》、《大学衍义》、《朱子全书》、《钦定孝经衍义》,《御制性理精义》等。《古文正宗》、《古文渊鉴》,《资治通鉴纲目》、《历代名臣奏议》、《钦定四书义》等都为应行修习之书。生员在学期间的主要任务不是坐斋受业,而是参加由学校和地方官主持的各类考试,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考试主要有以下几种:(1)由学校或知府组织的“月考”,目的为考核生员的学业成绩;(2)由学*主持的“岁考”,其意也为鞭策生员;(3)由学*主持的“科考”,在乡试的前一年举行。凡科考成绩取得头等,二等和三等前三名的生员,准予参加次年在省城举行的乡试。

有司对府学学官和教师的要求很严。明初地方学校有九年任满的规定,任满之后,还要进行两项考核,一为业务考核,一为“升学率”考核。业务被评为优等,且升学率高者,得以升迁;业务评为末等而升学率又极低者,则被黜降。地方官有权对教师处以“罚米”的制裁,而主官学官有权对教授、训导实行“罚俸”。

州学和府学在其悠久的办学历史中,培养了不少人材。据明弘治《保定郡志》记载,从洪武至治弘年间,府学毕业生中中进士者11人,这11人中,官至翰林院编修2人,知县1人,户部主事1人,监察御使1人、太仆寺卿1人,知州1人,副都御使2人,布*使1人;中举者44人,其中曾任知县者11人,知府1人,府同知2人,其它官员11人,教授、教谕4人;岁贡58人,其中曾任知县以上官职者13人,知县以下者32人。

清苑县学

清苑县学始设于明洪武元年(),学址在今县学街路北。据明弘抬《保定郡志》记载:其学宫“大成殿”5间,东西24间,戟门3间,棂星门3间,东西斋6间,馔堂3间,东西斋6间,馔厨3间,教谕、训导廨舍俱备”。清苑县为保定府首邑,县治为府署和省会所在地,因此,历任知县对县学都比较重视。自景泰二年()后,学宫屡经修葺。

县学设教谕1人,训导1人,由举人、贡生、监生出身者充任,负责学宫的教学管理。其办学宗旨,教学内容,各种规制,均与府学相同。惟其学宫规模略小,招生名额少于府学。

明代,清苑县学毕业生不少人在科举考试中榜上有名。明代(正统——崇祯)清苑县中进士者31人,中举人者人(永乐——崇祯)。这些人除部分毕业于保定府学外,大部分出身清苑县学。

都司学和左卫学

清同治版《清苑县志》载:“保定左卫学在县治东南,旧为大宁都司学。今都司裁革改为左卫学”。大宁都司建于明永乐元年(),辖前、中,后、左、右五卫。都司建立后,遂设主要招收武臣子弟入学肄业的都司儒学。都司儒学的教材、各种规制及培养目标与一般儒学相同。

社学

明洪武七年(),按诏令立社学;弘治十七年(),各县立社学,民间幼童15岁以下遣入读书,以生员为社师,免其差役。凡近乡子弟年12岁以上,20岁以内有志学文者,均入学肄业。清光绪版《保定府志》载:“社学5所,一在府治西,名为‘金台小学’,其余在四城门外各一,万历十五年()知府查志隆建。又旧有在乡20所,各随里社设立,后俱废”。社学的教材有《百家姓》、《千字文》,《小学》及经史历算之类,还学习冠、婚、丧、祭等礼仪。明正统及弘治年间,社学学生成绩优秀,有志学业者,可以补充县学生员,但此制实行未久。

武学

保定的武学始建于明正统四年(),大宁都司指挥张锐建。弘治五年(),张锐之子张溥重修。武学的生员为年青武官及应继承武官的禄位的子弟。学习内容除儒家经典外,还安排练习弓矢骑射等术,研究历代用兵作战的经验教训;有愿学习操练阵队者,量给兵伍,任其演习,学习期限3年。期满考试合格者,授以官职;不及格者,留学一年再试。

嘉靖三十九年((),武学又一次修葺后,改为左卫儒学,简称“卫学”。此后不再具有*事专科学校的性质。

二程书院和上谷书院

二程书院建于明嘉靖十年((),创办人为保定知府徐嵩。院址在旧府治西北((西大街路北)。后易名为金台书院((时保定称金台郡),至清代停办。书院师生,规制,影响等均已不详。清光绪十二年《畿辅通志》卷:“二程书院在府治西北。明道、伊川五世祖居博野,明嘉靖十年((),知府徐嵩立书院祀之。后改为金台书院,今废”。从院名标以“二程”来看,该院是一座以讲求程朱理学为主的书院。

上谷书院为明万历三十四年(()知府王国祯创建,院址也在今西大街一带。其办学情况,未见诸史志,已无从查考。清同治十二年《清苑县志》:“上谷书院在县治西北。明万历三十四年((),知府王国桢斥地北察院东,为构屋,三层堂室俱备,祠程朱三贤木主,俾诸生修业其中,日瞻拜焉”。雍正版《畿辅通志》仅作如下记载:“上谷书院在府治西北,久废”。

9“水鉴公署”与园林

永乐初年将保定府衙门建造在与莲池一街之隔的路北。路南仅残存池塘的莲池成为保定府佐贰官、幕僚、吏胥等人临池起房修舍的好地方。因之,明朝前期,古莲花池在荒废之后逐渐变成了保定官府一群僚佐的附属办事衙门和私人宅第。这种情况一直沿续到年的地重修。

年((·嘉靖四十四)安徽巢县人张烈文任保定知府,*暇之余常来莲池荡舟游乐。他认为这个经久不涸,阔达三十亩水面的湖塘临近府衙门前,犹如一面清鉴,关系到保定一郡的人文风气,不可寝废。于是在这一年他出官费加以复修:池中畜鳞艺莲,环池植柳如槛,并在池北清除了一些住房,修筑围墙,开辟门户。在池正北傍岸依照原样重建了“临漪亭”,到年(明·隆庆元)竣工。莲池在荒废了二百七十年后才初步得到恢复。从此,这座名园成为官府独占的游乐场所。

这次的修复,使莲池没有几年便展现出荷香四溢,游鱼满池的秀丽风姿,从而更加得到官府的重视。年(明·万历四),知府张振先加以维修。年(明·万历十五),知府查志隆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较大规模的整修和扩建。他审地度势,认为“临漪亭”东面与理刑厅一墙之隔,理刑厅东面又同一私宅的敞庐隔墙相联,既杂乱拥挤,又有碍观瞻,且使署衙与莲池之间来往不便,遂决定重新调整建筑布局,用高价收买了民房,将其拆除改建为北连府署大街,南达池岸,宽可容车的甬道。当时,由甬道往西是理刑厅,再往西是临漪亭。夹岸新构堂、榭、廊、庑、庖厨、庇舟水庐等园艺建筑物。这些工程的告成,使莲池基本上恢复了初建时阶具有的潇湘情趣,并以“莲漪夏滟”的称号列为保定古城八景之一。

古园修复后,查志隆还亲自撰写了一篇记文勒于碑石(此碑现存莲池内东碑廊)。文中记叙了他此次重修莲池的情况,特别突出地说明他主持重修此园的深刻用心。他提出要以莲池湖塘作为一面“水鉴”,来验照自己度量是否宽宏,志向是否凝定,施*是否清廉,行为是否符合知府正堂上悬挂的“正大光明”匾额之意。他同时告诫今后来此宴乐的官吏、僚佐,不要徒事游玩,也要以此水为鉴,鉴身、鉴心,看是否有负皇恩和苍生。为了进一步申明他的这一宗旨,又特地令人在甬道上增建一门,上悬“水鉴公署”四字横匾,以便使来者触景会意,肃然自省;同时也昭示文武官员及郡民上下,保定府秉*应鉴之碧水苍天。这就是莲池历史上曾以“水鉴公署”作为别称的由来。

年前后,正当明神宗万历年间,朝内宦官当权,地方上贪官污吏横行,*治日益腐败,土地高度集中。百姓普遍陷入“十日瓶中无稗荑,炊烟宿冷枯*齑,催租有吏来打门,索钱不得鞭儿孙”的悲惨境地。查志隆此时借用莲池之水为鉴,提出居官要正大光明,行*要润泽黎民的主张,并以此为号召,其苦心固然是在于维护摇摇欲坠的明王朝的统治,但那些鼠目寸光、贪如虎狼的污吏脏官也未必一照这面“水鉴”,便即洗心革面,翻然觉醒。然而,作为一个封建官吏却能如此严于律己,带头一反贿赂公行的污滥*风,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实是难能可贵的,就是在今天也并没有完全失去它可资垂鉴的一面。

10明代保定城的庙宇

明代保定城建最具特色的是修庙,这与明代最高统治者的*治需求有关。如嘉靖、万历时期保定关庙兴盛,有大慈阁后汉寿亭侯庙,箭道处南口伏魔庵(万历三界伏魔大帝)、西白衣庵(老八一电影院对面)、南门瓮城关帝庙等等。因为关羽在万历朝被尊为护法伽蓝之一,同时封抗金名将岳飞为元帅,抗元名将张世杰为丞相,这与民国年间保定的关岳合祀不同,可以说是另一种版本。明代保定城门外皆有瓮城,瓮城内各有小庙一座,东门瓮城有三元宫,南门瓮城是关帝庙,西门瓮城是三圣庙,北门瓮城是真武庙。据弘治《保定郡志》记载:明保定城的庙宇还有:

二贤祠,在府治东南一里许,创于元,时以祠刘骃、郝经二先生也。

城隍庙,在府治北一里许,庙创于汉,葺于唐,规模庙貌焕然可观。迨辽金构怨,郡城空虚,仅存者十中一二耳。后至贞佑元年十月,金主屠城,荡然煨烬。至洪武二年,本郡知府任亨鼎新创。盖正堂三间,高亢明洁,左右两庑笫其等制,各建三楹。外门中门俱有定式,轮奂完美,黝垩夺目……成化七年,知府章律复加时葺,制度非复旧观矣。

北岳庙,在城北二里北关大街。永乐三年,本府知府施景昭创建。

11杨公祠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铁骨诤臣杨继盛,不畏权奸,壮烈殉难,其事迹为世人所传诵。后人在北京、保定及其故乡容城都为他修建了祠堂,其中保定市即有两座杨公祠。杨继盛(—),字仲芳,号椒山,河北省容城县北河照村人,生于明代正德十一年(),嘉靖廿六年()中进士,授南京吏部主事,不久,迁为兵部员外郎,因弹劾通敌卖国的大将*仇鸾和奸相严嵩被两次下狱治罪,受尽*刑,始终威武不屈:“颈可曲,舌不可断,身可杀,而心不能折”。嘉靖三十四年()十月,被严嵩*羽杀害于北京西市,十年后,明朝廷为其平反,赠太常少卿,谥忠愍,并敕建祠于保定。清雍正《畿辅通志》载:“杨忠愍公祠,祀明杨继盛,一在府治西……一在府西关外……”民国甲戌《清苑县志》载:“杨忠愍公祠,一金线胡同,一西门外”。《清苑新志》载:“旌忠祠,一在金线胡同……一在西门外……”各志记载相同,都证实保定建有两座杨公祠,一在城内金线胡同,一在西门外今皇华馆街。两祠现在上世纪80年代都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但现状保存不是很好。

一座位于大金线胡同西段北侧,建于明代隆庆二年(),明隆庆皇帝为之赐名旌忠祠。年巡抚直隶监察御史郝杰向明穆宗上奏说:“保定府是杨继盛的故乡((城县属保定府),本地官吏和老百姓请为杨继盛立祠,以做永久的纪念,请求批准”。朱载垕很快做了批示,准在保定建祠,并将祠定名为“旌忠”。保定知府贾淇经查阅档案,得知前都御史曹亨、副使曹金、何东序以前曾计划用公羡((税盈余的钱)为杨继盛建祠,祠堂虽未建成,但建祠款仍在,于是贾淇再增加原款四倍的数额为杨继盛建祠。祠建在哪里好呢?与杨继盛同一时代、同举进土的大学土李春芳说“卜地城西门”,意思是说,经过风水先生占卜,才相中了保定府城西门附近一块地方,实际上就是金线胡同这块地盘((时未有金线胡同之名),准确说来,金线胡同与“城西门”相距大约还有半华里之远,两者不能是同一块地盘,李春芳这里说的“城西门”只能是概指,真的在“城西门”附近找旌忠祠是找不到的。地址选好之后,立即召集工匠,迅速施工,这就是保定第一座旌忠祠的由来。这座旌忠祠初建的格局是:祠内有正殿三间,正中塑杨继盛像,正殿两旁各建碑亭一座,亭内树有杨继盛疏仇鸾《十不可五谬》、奏严嵩《十罪五奸》的碑文,还有清朝顺治皇帝为杨继盛撰的《表忠录序》、《杨继盛论》碑文。大门外建一牌坊,额曰“表忠”,祠后亦建牌坊一座,额曰“旌忠坊”。

金线胡同杨公祠建成以后,人们认为这个杨公祠选址不好,地势低洼,面积狭窄,建筑矮小,给人以“风采不佳,观瞻不肃”的印象。于是保定知府王锺嵩准备另建一座旌忠祠,但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调走了,新上任的知府武衷懿继续这项工作,大学士孙承宗撰文的《旌忠祠碑记》中说武衷懿选中了在“西闉之馗”建祠,“闉”是什么?“闉”是古代城门外的瓮城,或者是指城墙的角落,“馗”是指四通八达的道路。无论是城门外的瓮城还是城墙的角落,都不会四通八达,所以,“西闉之馗”也不是确指,意思是指西关外一处交通比较方便的地方,也就是今天西关外皇华馆街(位于西关皇华馆北端东侧,当时未有此街名)杨公祠这块地盘,万历二十九年()也就是在西大街杨公祠建成三十三年之后,在此建成了保定第二座旌忠祠。皇华馆街杨公祠位置冲要,建筑高敞,大路从祠堂两边绕过。祠建有山门三间,门内为左右厢房和座北向南正殿三间,殿正中须弥座之上原有坐北向南、身穿红袍,头戴乌纱的杨继盛铸像,下面是被铁索捆绑、面北而跪的严嵩、仇鸾、严世藩等奸贼铁铸像。当时有患病的人,身体哪个部位有病就用手杖击打三人的相应部位,以解病痛,这个别出心裁的构思,表达了广大人民群众强烈的爱憎。殿前有明末民族英雄孙承宗所书建祠碑。因杨继盛惨遭三贼残害而壮烈殉难,乃仿岳武穆祠而建此祠,用以表彰忠良鞭挞奸逆。门前有“昭代忠臣坊”一座。清康熙十年()重修时,又增修“成仁坊”一座,孙奇逢有记。杨继盛刚直不阿的大无畏精神,受到明、清两代统治阶级的推崇,也受到到了广大群众的尊敬和爱戴,特别是在北京、保定一带,杨继盛几乎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保定有些学校还把杨继盛的事迹当成乡土教材,对学生进行教育。杨继盛的大部分手稿,如《劾严嵩疏》、《罢马市疏》等,都保存在河北省博物馆。

经过近一百年的营建,到了明中叶(年前后),保定发展为当时全国40多个工商业大城市之一。素有燕地天府、京师门户,畿南孔道、冀北干城、畿辅重镇之称。在城市建设方面,鉴于保定重要的*事战略地位,城市的防御成为城市建设的主要方面,曾多次增筑和加固保定的城池,经过不断修复完成了城墙的砖砌工程,加上对护城河进行的疏浚,最终完善了明代保定城墙与护城河的*事防御体系。城市的工商业主要服务于过往客商和官僚辖属,经济发展良好。

李自成农民*攻陷保定

经过近一百年的营建,到了明中叶(年前后),保定发展为当时全国40多个工商业大城市之一。素有燕地天府、京师门户,畿南孔道、冀北干城、畿辅重镇之称。年,李自成起义*攻打保定城,遭到地方官兵及士绅的顽强抵抗,自二月下旬至三月二十四日保定城陷,战斗异常激烈,保定饱受战争创伤,因此在清朝初年,保定城内的民生一度低落,百业凋敝。

顺治朝的保定

年清*入关,打败了李自成的农民*,定都北京,确立了满州贵族的统治。在这个新王朝的视野中,保定的地位愈加显赫,《读史方舆纪要》中有“重山西峙,群川东汇,宣府、大同为之屏障,倒马、紫荆为之阻隘,联络表里,翊卫京师,城重地也”的说法。清康熙八年(),直隶巡抚由正定移驻保定,保定遂成为直隶省会,其后三百余年,它翻开了历史和生命中最为浓墨重彩的华丽篇章。

康熙八年()之前,保定是府一级城市,知府衙门是城内最重要的行*机构,占据了城市中心位置,它建于明洪武年间,位于城中东西大街的南侧,南大街以西,围绕保定府衙有“丞、卒、司李、幕僚、胥”(纪弘谟等修康熙《保定府志》,卷之一,郡城图说)的住宅。永乐元年(),重要的*事机构北平都司迁徙至保定,改称大宁都司,占用元代保定路治所“宣化堂”为衙署,位于知府衙门西侧。大宁都司统辖驻保定的诸卫,各卫所衙署都以大宁都司为中心分布,中卫、右卫在西,后卫在东,左卫与前卫位于大宁都司北部。保定城中的官僚衙署基本上是以知府衙门和大宁都司为核心分布的。如保定府衙的西侧是鼓楼、钟楼和县学,鼓楼以北为税课署,县学以南为金台驿、府学、武学等;保定府的西侧和西北除了大宁都司及渚卫外,尚有易州兵备道行署、断事司、总兵署、府仓等(参见《保定清苑城图》,嘉靖《清苑县志》;《郡城图说》,康熙《保定府志》,卷之一)。保定的府城地位,决定附郭清苑县的行*机构只能处于从属地位,清苑县的衙署位于城内西南,明代洪武年间创立,“正堂三间,曰‘亲民堂’,前有戒石坊,旁为户、吏、礼、兵、刑、工六科吏典房,前为仪门三间,两旁有角门,前为大门三间,门左为旌善堂,门右为申明亭”(李逢源修,诸崇俭纂同治《清苑县志》卷二,署衙),其余尚有关帝祠、县狱、大号、典史署堂、川堂、库房、库楼、慎堂三间、花厅等。清苑县的衙署位于西南,除因从属地位只能修建在城市边缘位置的原因外,也是出于现实角度的考虑,清苑县所辖地区主要在保定城的南部以及东部,清苑县衙邻近南门,便于行*管理的实施。此外,清朝统治者还在保定设立城守营,置参将一人,将城西北隅原明代总兵署改为参将署。这些*事机关和兵力守卫着京师的南大门,也时刻防备着人民群众。

清初*治制度基本上沿袭明制,对各地城墙的修建十分重视,他们认为“一省之中,工程之最大者,莫如城郭”。清朝入关不久,顺治皇帝就对各地城墙的修葺提出了要求,并规定了具体的奖惩办法,“修完边墙五十丈至百丈者,记录一次”。清代初期,对城墙的简要修缮,保持了原有城墙的风貌。据清同治十二年()《清苑县志》记载:清顺治九年(2)间,由知府胡延年修葺过保定城墙。

清朝定都北京后,沿袭明朝的*治制度,总督、巡抚的设置进一步走向制度化。清初直隶地区设置三位巡抚:一为顺天巡抚,辖顺天、永平2府,驻遵化,二为保定巡抚,辖保定、真定、顺德、广平、大名、河间6府,驻真定(后改正定);三为宣府巡抚,辖延庆,保安2州,驻宣府镇。此外另设二员总督:一为总督天津*务,由骆养性担任,不久即裁撤;二为宣大山西总督,辖直隶宣府及山西部分地区。可见,清初直隶地区督抚并存,设置裁撤均无定制,抚督间也无明确的隶属关系。顺治五年(),清*府设直隶、山东、河南三省总督,驻大名。次年,任命张存仁为三省总督兼巡抚保定。此后,马光辉、李荫祖、张悬锡相继接任三省总督;顺治十五年(8)裁三省总督,直隶分设顺天、保定二巡抚。董天机、祖重光先后巡抚顺天,潘朝选、王登联先后巡抚保定。顺治十八年(),清廷诏谕在直隶、山东、河南等15省设立总督,直隶总督由苗澄担任,驻大名府。

清初*治制度基本上沿袭明制,大宁都司衙署也依旧。清初的大宁都司设置左、右、中、前,后卫和茂山、紫荆关卫,各卫统辖的兵力为:保定左卫名,右卫名,中卫名,前卫名,后卫名,茂山卫名,紫荆关卫名,总计名。此外,清朝统治者还在保定设立城守营,置参将一人。这些*事机关兵力守卫着京师的南大门,也时刻防备着人民群众。清顺治四、五两年(、)重修大慈阁,时称大悲阁,并立《重修大悲阁碑记》为我们提供了入清以来大慈阁修建的情况。

康熙朝的保定

康熙四年()裁直隶总督,复设直隶、山东、河南三省总督,初由朱昌祚担任,继则白秉真任之,仍驻大名。康熙八年()再裁三省总督,重新设置直隶巡抚,由金世德担任。此后,于*、格尔古德、阿哈达、崔澄、郭世隆、沈朝聘、李光地和赵宏燮先后担任直隶巡抚,驻保定府。康熙五十四年((),直隶巡抚赵宏燮被赏加总督衔,扩大了事权。

康熙八年((),清朝统治者裁撤了大宁都司,同时直隶巡抚自正定移驻保定,保定城的衙署也作了相应的调整。入清后,保持了明代城市的官署格局,同时,也经历了一个长期的调整过程。清初,保定开始有八旗兵驻防,顺治六年(),设立城守尉,统辖正红、镶红二旗甲卒五百名,驻扎城南,城守尉署借用府庠之明伦堂,后重修(郭棻《创建城守尉公署记》,金良骥等修,姚昌泰纂民国《清苑县志》,卷五,金石)。清代初期,保定有大量驻*,主要集中在东城,如穿行楼以东、府学以东,南门旁的南寺附近,金台驿之南皆“禁旅驻防处”(纪弘谟等修康熙《保定府志》,卷之一,郡城图说)。清代也对明代的行*机构进行了调整,设置参将,城西北隅的原参将署改为巡抚衙署,大宁都司署则改为参将署。

康熙元年((),清*府规定了各省修建城墙的原则,即“务照旧式坚筑,取结报部,如不合旧式,并三年内塌坏者,将管工官指名参处”。就是明确规定各省在修葺城墙的时候,必须要按照原来城墙的样式修筑坚固,如不按照原来的样式,出了问题,要对管工程的官员进行处理。因为这条修建原则是康熙皇帝批准的,因此整个清代修葺城墙都不违背这一原则,皆以明代城墙为基础,大的格局不变,只有些小的变化,保定城墙在清代二百多年的时间虽多次修葺,但明代城墙的格局始终没有什么改变,就源于康熙时这个“务照旧式坚筑”的原则。

康熙三十年(),康熙皇帝拟定了一个在全国范围内修葺城垣的“五年计划”,每年从国库拨银一百万两,共计五年,要求各省修葺城墙的工程全部竣工,当时仅直隶一省,就有“应修城垣五十五处”,保定为直隶省会,当然在先修之列。

康熙年间,保定城池最大的变化就是成为直隶省的省会,大量省级行*机构先后迁入。由于保定城市格局早已奠定,因此,迁入之初,因仓促权宜,往往只能因陋就简,占用原有一些机构的旧衙署。康熙八年(),清*府裁撤三省总督,直隶巡抚由真定移至保定,同时设置守、巡二道,保定正式成为省会。省级衙门迁入保定后,直隶巡抚署占用了城内西北隅的参将署,其地“湫隘庳陋,观瞻不肃”(倪象恺《保阳学*公署碑》,雍正《畿辅通志》,卷一百八,艺丈,碑记),直隶守道署占用北察院署,在西门内西大街之北,巡道占南察院,在县治西北,都偏离了城市的中心地区。康熙三十六年(),直隶省的提督学*公署由易州迁至保定,“始则因陋就简,继则颓塌倾败”。以此可见,省级机构开始成为城市的主体。

清康熙年间,昔日入保定府城之北门,为世家率族居住之地;郡治南向之莲池,水碧、柳绿、荷艳,为郡守宴游之地。城之中部仍多衙署。达官显宦、士坤豪门聚集在衙署附近或城西繁华地区;贫民百姓栖身在偏街陋巷。辟静冷落地带则辟为屠宰、监狱、草料、仓储用地,而远于市关,近于城池的用作兵营防地。凡此种种,既重实用,又恪守了封建礼制。如《保定郡城图》,原载康熙版《保定府志》。采用我国古代轴侧画法,城区内以东、西大街为轴,以南、北大街错位相对构成的路网;顺地势自然形成或人工开挖的渠道、坑塘为都市增添了街景;衙署、庙宇、刹观以及古园中之亭、台、楼、榭,其规格、布局沿袭了我国南衙北宅、前堂后寝的传统手法。康熙49年(年)保定知府李绅文重修保定莲池,广增建筑,挖池加深,并修东西水闸。为迎接康熙帝南巡。

郭棻与《保定郡城图说》

清康熙十一年()康熙皇帝采纳大学士卫周祚的建议,下令各省编修通志。同年,清代第一部直隶省志——康熙《畿辅通志》开始议修,康熙十九年()正式编纂。直隶巡抚于*、格尔古德先后监修,延聘翰林编修,保定人郭棻任总纂。郭棻一生著作很多,最著名也最有价值的还是他主纂的“三志”,即《畿辅通志》、《保定府志》和《清苑县志》。《畿辅通志》成书于清康熙二十一年(),全书共四十六卷,二十二门,虽然该志成书仓促,多有疏漏,乾隆时修《四库全书》未予著录,《四库全书总目》未设专条,但此志是河北省创修的第一部通志,是研究河北省地方史最早的综合性资料。而郭棻《保定府志》(清康熙十九年()刻本)和《清苑县志》(清康熙十六年()刻本)成为清前期近年间保定重要的历史文献。

为倡兴教育,郭棻两次捐资办学,开馆课士,并亲自莅学督课,为保定培养造就了一批人才。雍正、乾隆两朝保定士子登科者,多出郭棻门下,因而保定人们送给他一个亲切的绰号——清苑夫子。

清代康熙年间,被康熙皇帝誉为“北方才子”的内阁学士郭棻写了两篇关于保定城市面貌的文章,一篇是描写保定市郊环境的《保定府郡境图说》,一篇是描写保定城内建设格局的《保定府郡城图说》,郭棻此文名为《保定府郡城图说》,但文在图不存,使我们了解了清代康熙年间保定城建的具体情况。

文中首先讲了保定府郡城的重要地理位置:“出京师广宁门,行三百二十里,郡是已郡。北郭长三里许,五十余上,居居究究,恒千余户,四民悉业焉”。接着讲昔日繁华景象:“衡宇刹观相鳞比,古榆新桑相荫映。壮矣哉!今荒如寂如矣!”文章从城北门开始写起:“由之而入拱极门,郡北门也,东西多绰楔,郡世家率族居于此故”。

我们在文中第一次见到了有关保定东、西大街的文字记载,在《保定府郡城图说》文中有一段这样写道:“税务司角可西也、西大衢也。南北门第与北衢同”。“衢”者,路也,就是“街”的意思。“西大衢”就是西大街,这是目前从文献上能够看到的有关西大街最早的、最明确的记录。句中的“北衢”即北大街。我们再找一找南大街和东大街。文中还写道:“(大悲阁)后为汉寿亭侯庙,由庙门而西不十弓,曰税务司角,旧税课署,今民居矣!地则庄岳间也。直而亦不十弓,则丛胜楼,即元平章张柔横翠楼故址,今谯楼矣!”又写道:“丛胜楼直南可里余,即南城迎熏门”。在清代保定城门的名称仍然是沿用明代城门的名称,即东门名望瀛、南门名迎熏、西门名瞻岳、北门名拱极。如清代康熙年间郭棻的《保定府郡城图说》中提及到:“由之而入拱极门,郡北门也”、“西城之瞻岳门也”、“丛胜楼直南可里余,即南城之迎薰门”即分别指北城门、西城门、南城门。上文清楚地告诉我们,从税务角(今东、西大街十字路口处)一直往南,不远就是丛胜楼(后俗名鼓楼),从丛胜楼再一直往南,大约有一里地就到了南门。显而易见,从税务角到南门是一条较直的大街,郭棻虽然没有写出这条街的名字,但此街正是延续至今的南大街是毫无疑问的。至于东大街,上文中说到税务角以西是西大街,那么,税务角以东到汉寿亭侯庙,再往东到东门这条街呢,郭棻也没有写这条街的名字,但根据我国以方位命名的传统习惯,既然有了西大“衢”(街)和北大“衢”(街),那么,与之相对应的名称自然就是南大街和东大街了。因此,我们断定,保定东、西大审形成在明末清初,最晚不过清康熙,那时候,保定城内已经形成了东、西、南、北四条街为主干大街的格局。这种格局一直延续了近四百年,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文章很自然地延展到城市中心。对于大慈阁,文章说:“行里余,直当大悲阁后,金、元时建者,高百寻,甍栋四翼,铃铎千古,为郡钜观。后为汉寿亭侯庙”。

文章接着写到了古莲池:“而治之南向者,曰莲花池,元张弘范凿渠引水,由西城而绕其第放之,使从南北水门出者,此其渟滀处也。今渠堙而水犹滓,栽柳种荷,为郡守宴游地。池之北有轩,曰娱清轩,轩后曰万卷楼,故郡藏书几万卷,今无书有板,板亦阙落不全。池之南有亭曰‘临漪’,四虚而敞,夏受荷香,秋受苇翠,春冬或不至焉”。

对于保定城市中心,文章说:“由庙门而西不十弓,曰税务司角,旧税课署,今民居矣。地则庄岳间也!直而南亦不十弓,则丛胜楼,即元平章张柔横翠楼故址,今谯楼矣!郡犹传为古迹之一,楼洞门行者衢其下,折而西则有坊,题曰《熙朝俊彦》,书明万历以前登科名也,今已颓。不数十武,北为郡治,守以下如丞,如倅,如司李,如幕僚胥吏宅焉!”文章反映了康熙朝今裕华路的情况:“府治左右有坊,左曰‘师帅’,右曰‘保釐’,表职守也。更西而大宁左卫,废矣!旗纛庙存也!庙西为大宁都使司署,今为城守参将府矣!亦两坊:曰“都南屏翰”,曰“冀北干城”。更西右卫,今曰左卫。守备署之更西,断事司,今曰司狱司,不复西矣!或折而北,或折而南。折而南者,不数武仍西,则总理刑名道署在,已改故易州兵备道行署者,西且止”。

保定城的区域结构在经历了元明清时代也基本保持了原有格局。清康熙年间郭棻的《保定府郡城图说》详细地描述了保定城的格局:

由保定城中心看,城中心主要为丛胜楼、大悲阁(今大慈阁)、谯楼、郡治,此处为“守以下如丞、如倅、如司李、如幕僚,胥有宅焉”,即居住着丞相、副职、秘书、掌管诉狱或者文书的官吏。城中心有东西大街、南北大街:以“税务司角”为界,税务司角以西为西大衢,税务司角以东为东大街,东西大街为直通。南北大街,以“税务司角”为界,其北为北大街,其南为南大街。南北大街不是直通,南大街在“税务司角”处止,北大街在“税务司角”的东面处北折。北大街的西侧一带有城隍庙街、贡院巷、总理钱谷道署,北大街的东北侧一带,多有官署牌坊,居住着世家官宦。“由之而入拱极门,郡北门也,东西多绰楔,郡世家率族居于北故”(《保定府郡城图说》)。西大街的西北侧到城的西北隅有旌忠祠,杨忠愍公祠、巡抚都察院等。西大街再往西部、北部是金台驿,东起金台驿、西抵铁五道庙之间以北为官署、民居之处,以南为清*“禁旅”的驻防处。郡治的南面有“莲花池”,是“郡守宴游地”;府治左右有坊、更西有旗纛庙,庙西为以前的大宁都使司署,今(指康熙年间)为城守参将府,附有两坊,曰“都南屏翰”,曰“冀北干城”。再西面到城墙是左卫守备署与司狱司,折西南为总理刑名道署。

城中心的主要建筑丛胜楼,其东为清苑县儒学,再东为“穿心楼”,过“穿心楼”往东则远离市区的城郊区,为清朝*队“禁旅”的驻防处。丛胜楼直南为南城的“迎薰门”,门北的左侧设郡学宫、卫学宫“两学”,门北之右侧建永宁寺,俗称“南寺”。这里的东西南面都驻扎了有清朝*队“禁旅”的驻防处。不远处有清苑县治、府卫学宫。从保定城居住区的排列格局看:

一是,形成了由城中心到城墙整个区域范围中的严格等级排列。以城中心向外辐射,分别是城市的官府机构、庙宇、学府、商业街区、官宦居住地,再外层是清朝*队“禁旅”的驻防处,城墙的外层为平民百姓的居住区。

二是,由于保定城东南西北各部居住的居民身份不同,形成了居住区不同的风格。城区的北部与东部,这里多集中了裁缝、荐绅与贫穷种田的农民百姓。相对于其他地方较为安定。城区的南部与西部多集中了大小官吏与商人,他们的流动性较强。城区最南部为*武讲席之地,从那里走出了诸多“猛士大羽”。

三是,关于居民生活格局排序问题,明清时代,保定就有“东贵西富、南杂北贫”之说。这一说法在清代康熙年间郭棻在其《保定府郡城图说》中得到了印证:“由之而入拱极门,郡北门也,东西多绰楔,郡世家率族居于北故。……合而图之,北与东,人恒静,缝掖也,荐绅也,老农老圃也,贫也,迂也;南与西,人恒动,胥也,隶也,卒伍也,商贾也,劳也,哗也;惟最南一横地,兜鍪晒日,云锦嘶风,雄将之雕弧,猛士之大羽,日席地而讲武焉。诗云予曰:有御侮聚而托处于兹”(郭棻:《保定府郡城图说》(选自清乾隆版《畿辅通志》卷一百二十)。

我们总讲明末清初保定府的“东贵”,即城东南多儒学与庙宇。文章中说:“于是,再即丛胜楼折而东,射可激矢,地为清苑县儒学,有两坊,坊额曰‘德配天地’、‘道冠古今’。更东有高台,台中空四达,俗呼‘穿心楼’,上祀文昌星君,为儒学起吉星者欤!丛胜楼直南,可里余,即南城之‘迎薰门’,门北之左设郡学宫、卫学宫,两学共一庙,规度阔壮,古柏未凋。再东,则禁旅驻防处。门北之右建永宁寺,俗曰南寺。寺之殿与钟鼓楼犹为僧有”。

明、清时代,保定有“东贵西富”、“南杂北贫”之说,反映出当时保定建筑布局概况,在这篇文章中进一步进行了阶级划分。“合而图之,北与东,人恒静,缝掖也,荐绅也,老农老圃也,贫也,迂也;南与西,人恒动,胥也,隶也,卒伍也,商贾也,劳也,譁也”。

清代康熙年间郭棻所写的《保定府郡城图说》,使我们全面了解了清初保定城内建设格局,尤其是康熙年间保定城建的具体情况。

直隶总督与保定城池建设

雍正二年十月廿九日(年12月14日),直隶巡抚李维钧升任直隶总督,仍驻节保定。开启了直隶总督与保定城池建设的新篇章。

1、直隶总督署的建立

为建立常设性的办事机构,清廷于雍正七年()特谕在保定建筑了总督衙署。这个衙署成为清代直隶最高**长官驻节和办公的地点。

大宁都司署改为参将署之后,在康熙年间没有大的变化。直到雍正年间才开始发生变化。雍正二年十月廿九日((年12月14日),直隶巡抚李维钧升任直隶总督,仍驻节保定,原直隶巡抚署也升格为总督衙署。直隶总督署因地处省城西北隅,“湫溢庳陋,观瞻不肃”,清*府决定重新修建衙署。雍正七年(),钦天监监正,满族人明图和户部主事管志宁奉使易州,雍正帝特谕他们道经保定,择定直隶总督衙署基址。明图和管志宁来到保定以后,经过认真勘察,认为城中的参将署基址较好,遂奏请雍正帝允准,由怡贤亲王允祥传谕署理直隶总督杨鲲“庀材鸠工,并发公帑”,于当年三月初四日(4月1日)春暖花开时节正式动工,在参将署原址修建直隶总督衙署。此项工程浩大,费时8个多月,到十一月廿三日(年1月11日)正式完工。

总督署落成之后,继杨鲲之后署理直隶总督的唐执玉曾立碑一块,对总督署的建筑规模及主体建筑物都作了描述:“其东西之广度以丈四十有二,南北之深几倍焉,周垣崇阂,庭阶轩敞。自治事之堂,燕私之居,文武将吏岁时公宴之所,朝夕听事之厅,以及合乐之轩,教射之圃,材官之次,众隶之舍,府廐斋厨,细大毕具。由此可知,新建的总督衙署包括处理重大*务及举行礼仪活动的大堂,朝夕治事的二堂,总督及眷属居住的内宅,岁时节令文武将吏公宴的厅堂,公聚娱乐的场所,操演练兵的场地,在衙署中供职的低级武官及差役的住所,以及厨房、马厩等,真是“细大毕具”,应有尽有。

工程完竣之后,唐执玉即将总督衙署由城西北隅旧址迁至新衙署,并将《新建保定总督公署碑记》的石碑立于署中,碑文一面对雍正帝歌功颂德,一面表明臣子竭诚效忠的心迹。由雍正七年至宣统年间历经八朝年,此处始终作为直隶总督的衙署,历任直隶总督基本上都坐镇于此,直隶的*民要*也从此发布。清朝时期保定建立直隶总督署,因直隶总督位高权重,从而使保定成为一个*治、经济、*事要地,这段时期是保定在历史上最辉煌的阶段。

2、省级官衙纷纷涌现

有清一朝,保定是历朝历代以来官署建筑最多的时代,城内不仅有省、府、县三级衙署,其他的署衙包括新建与裁撤的有四十多个(据同治年的《清苑县志》记载)。由于升级为省治之时,众多的核心位置已经被府、县两级衙署所占,其他的各类衙署建筑递次的进入城池的时候,只能根据现实需求的不同和职能的差异,选择相对较优的位置,如广盈仓、*器大库等便被拥挤到了城池的边缘。城池从基本的府城规制,突然涌入了众多的*治、*事、教育建筑,对当时城池的街巷布局与空间结构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其中以直隶总督署和莲池书院的影响最为重大。

雍正以后的古城保定,经过一段时期的调整,省级机构在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建筑规格亦越来越高。雍正二年(1),升直隶巡抚为总督,改直隶守道、巡道为布*使和按察使。随后,总督署亦择地重建,雍正七年(),钦天监监正明图、户部主事管志宁奉命选择总督署基址,直隶总督署不仅移至城中心偏西的地方,而且已经成为城内最宏大的建筑群。雍正四年(),改大名道为清河道,统管畿南诸河河工,修葺保定通判旧署为直隶清河道衙署。乾隆四年(),直隶提督学*的公署亦得到重建,耗银三千九百多两,新增房屋数十间,“可以冠冕直省之百八十一郡”(倪象恺《保阳学*公署碑》,雍正《畿辅通志》,卷一百八,艺文,碑记)。省级机构经过重建,已经成为城内建筑的主体,特别是总督衙署取代旧有保定府衙成为城内新的核心。可以说,雍乾时期清代保定城市官署调整和重建的过程,恰恰是城市行*等级提升在城市空间布局上的直接反映。

3、城垣的建设

在清代的鼎盛期,城垣的建设和修缮受到统治者的高度重视,制定了相应的修葺和维护*策,如雍正皇帝曾经上谕内阁,将城垣有无颓坏确定为官员接任时的交接项目之一,并作为直隶省新修城垣的成例(《世宗宪皇帝上谕内阁》,卷七十八,《四库全书》,史部,诏令奏议类)。雍正七年(),清苑县知县徐德泰修建了保定城墙,并建有两丈宽的四门马道。雍正十二年(),由于暴雨,保定省城西南角坍塌,时为直隶总督李卫筹款修缮(《世宗宪皇帝朱批谕旨》,卷一百七十四之十七,《四库全书》,史部,朱批谕旨)。

乾隆年间,保定府城颓废,乾隆皇帝亲自下令发银修缮。乾隆帝有《至保定府临漪亭行宫驻跸迭辛巳旧作韵》,“府城重构筑(府城向就颓废,因命发帑重修,今来大觉改观),兹始阅工成”(《御制诗初集》,四集,卷七十九,《四库全书》集部)。正是由于保定的战略位置和省会地位,皇帝曾经多次巡幸经过,*府官员往来也较为频繁,因此,城池得到较好的维护。乾隆四十一年(),经工部议定,乾隆批准,要求各地修建城墙用“缩蹬法”,所谓“缩蹬法”是“使砖土相衔,墙无直缝,虽有雨水,不能直注城心,则城垣必得坚固”。当时,直隶保定府正好申请修葺城墙,经工部议定,乾隆批准,保定城墙自底至顶用“缩蹬法”修葺,保定城墙的修葺成了这次“缩蹬法”的试点。

不知是保定没有认真执行这个“缩蹬法”还是这个“缩蹬法”不大管事,仅仅过了十七年,在乾隆五十八年()保定的城墙就出现了“坍卸鼓裂”,又修茸一次。由于承平日久,乾隆之后,保定城池修缮逐渐有所废弛,特别是护城河几乎湮没。

清代的直隶省会保定,留下了多张古城地图。例如:

1、保定郡城图

《保定郡城图》原载康熙版《保定府志》。采用我国古代轴侧画法,城区内以东、西大街为轴,以南、北大街错位相对构成的路网;顺地势自然形成或人工开挖的渠道、坑塘为都市增添了街景;衙署、庙宇、刹观以及古园中之亭、台、楼、榭,其规格、布局沿袭了我国北衙南宅、前堂后寝的传统手法。

2、保定府城图

《保定府城图》为清光绪四年()木刻版《保定府志》附图,为平面示意画法。图示中可以看出,清代余年的建设和发展,仍沿袭前制。中心区建筑物密集,沿城垣建筑物疏稀,并兼有大片菜园、蓄水坑塘。所有构筑物均体现封建等级宗法制度,即官衙府署为首,寺庙庵院次之,民居宅院从略。路网纵横分明。道路或因名人、典故,或因形状、功能,或因附近之寺、庙、巷等名之,位置明确,便于记忆。

晚清保定城池

到了晚清,据清同治12年()《清苑县志》所绘省城图看此时的保定城仍然保持着以往的“靴城”形状风格,且更为加固。保定作为直隶省会,城内官署林立,号称“七十二衙署”(历史文化名城——保定编委会主编《历史文化名城保定》,书目文献出版社年,40页)。其中不仅有省、府、县三级衙署,而且,其他行*衙署以及*事机构众多。据同治年间所修的《清苑县志》记载,保定各类署廨,包括新建的和裁撤的有40多个(李逢源修,诸崇俭纂同治《清苑县志》卷二,署衙)。这些*治、*事、教育官署成为保定城内最重要的建筑景观,对整个城市的空间布局产生深远影响。在中国传统的行*中心城市,一般来说,衙门以及有关建筑和院落(包括孔庙、试场、城隍庙、公所与官邸)位于行*城市的中心附近,鼓楼和钟楼通常也居中地配置在主要十字路口。保定的城市中最重要的行*机构基本位于城市中心,另外,由于官署众多,因此,根据现实需要或职能不同,在城内广泛分布,如城内的广盈仓、*器大库等设施多设置在城市的边缘地区。

咸丰三年(),太平天国起义*攻占南京,并开始西征和北伐。面对*事威胁,直隶总督讷尔经额出于防御的需要,筹款修葺城垣,“一律完整,督工者为邑绅候选同知施正谟”,加固保定城墙。直隶总督讷尔经额整修城池同时,还挑挖了护城河,使护城河“一律通畅,虽未能如旧志所云,宽五丈,深三丈,然以得牛之数为多”(李逢源修,诸崇俭纂同治《清苑县志》卷二,城池),以防太平天国北伐*。

同治六年(),捻*起义,屡创清*,声势大振,直隶沧州、盐山、永清等地“枭匪”起事,并攻打到保定附近,为加强防御,保定官绅在“东、西、南三关外,捐筑堡寨”。

在直隶总督的主持下,古城保定城垣在清代得到了有效的修缮维护。同治十年到十一年(—)间因城垣年久失修,遇到雨季坍塌数处,直隶总督李鸿章重修“因久雨塌陷数处,经阁督部院李(鸿章)重修完善”。

据清同治十二年()《清苑县志》所绘省城图看此时的保定城仍然保持着以往的“靴城”形状风格,且更为加固。(清同治十二年李逢源、诸崇俭:《清苑县志》卷一,《省城图》)。城市近代化发展事物总是双面的,虽然有所阻碍,但洋务运动的推动力以及华北区域整体进步的拉动力这两种力量的结合了刺激和促进了保定的近代化发展建设。首先,城市用地缓慢增加。保定作为传统的内陆城市,虽然是直隶总督署的驻地,其城市建设活动要有所突破也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一是近代化建设的条件不成熟,例如*治地位下降、交通优势不明显以及资源条件薄弱等;二是元明清时期,保定的生活生产集中在城内,与口岸城市相比其思想闭塞、资产阶级出现较晚,城市突破这种"城墙"的发展有一定难度。经过余年的建设,城市空间仍基本沿袭前制,以城墙为界。城市中心区建筑物密集,城垣内侧较为稀疏,兼有大片菜园和蓄水坑塘。所有构筑物均体现封建等级宗法制度,即以官衙府署为主,寺庙庵院次之,民居宅院从之。道路网纵横分明,或取名人、典故,或因附近寺、庙、巷等命名,位置明确。事实上,在年卢汉铁路保定站通车之前,保定发展较慢,建设数量较少,其城市建设活动基本在城内。因此,这个时期是保定社会近代化发展的起步阶段。

城墙和护城河是中国传统城市的标志,城墙的修筑往往标志着一个城市的建成。中国城市的城墙,在功能上是为了“保护宫闱、庙宇、粮仓、住宅以及某些自然资源,以防蛮族入侵、部落起义和农民造反”(章生道《城治的形态与结构研究》,[美]施坚雅主编《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85页)。毫无疑问,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城墙对于城市和*治统治具有重大的象征和现实意义。清代保定作为直隶省会,城垣建设备受官府重视。保定城“周围四千八百五十步,计一十二里零三百三十三步,高三丈五尺,上阔一丈五尺,下阔三丈五尺,深一丈五尺。四门东曰望瀛,南曰迎熏,西曰瞻岳,北曰拱极,城楼四,角楼四,敌台八十有一,铺四十有九。东南西北水门四,城上南门东有应奎楼”。保定有四个城关,“东关长半里,南关长一里,西关长二里,北关长三里”(李逢源修,诸崇俭纂同治《清苑县志》卷二,城池,清同治十二年刻本)。保定城的四个水门中,东水门已经废弃,“西水门在西门之南,城外有小闸,引吴家湾河水入城内,经西河沿进古莲花池,蓄之种莲,由南大街地沟通府学泮池,出南水门,达于南城濠,归于天水桥大河;北水门在北门之西,通北面护城濠,凡城内居中并西北面夏秋积潦之水皆由此出;南水门在南门之东,城南之水俱由此出,达于南护城濠,归于天水桥大河”(李逢源修,诸崇俭纂同治《清苑县志》卷二,城池)。清代保定城内的水域面积已经比元时大为缩小,元代时水域几乎占城中的十分之四,至清代只有莲花池、泮池等,同时,保定的水门不仅承担城市用水的功能,在城市的排水中还发挥着重要作用。

历史走到清朝以后,保定四个水门中的东水门已经废弃,城市内的水域面积较元代时大为缩小;据《顺天府营建记》的描述,元代是水域占城中的十分之四,至清代时仅仅有莲花池、洋池等水体。园林多是士绅、巨贾所建的住所,数目相对很少;城中僚属官员或普通居民的住房,以四合院式民居宅院为主;士绅或富商往往独住一座四合院或建设两进式的大四合院,普通居民大多几家混住在一个小四合院里,贫民住所以茅草房为主。-年这段时期内,在洋务运动的影响下,保定相继开展了-些近代化的建设活动,涵盖了金融、慈善、教育、工业等方面。这些建筑或是从形式,或是从功能上体现了出近代化的特征,成为这一时期保定城市近代化的显著代表。由于保定古城在历史上具有*事、*治、交通、文化、经济性质,因而名胜众多。有的至今仍保留着不同历史时期的建筑风貌,有的遗物、遗迹、遗址至今尚依稀可辨。对于保定这座传统内陆城市,直隶总督引领的晚清洋务运动的开展,带来了近代化的发展思想,也在一定程度上开始实施近代化建设实践,可以说洋务运动对保定的城市近代化起到了启蒙的作用,它被动的卷入了中国城市近代化的进程之中。

清光绪二十六年()10月19日,英、法、德、意四国侵略*侵占保定,古城墙四门分别由英(西门)、法(南门)、德(北门)、意(东门)*占领。四门城楼、城隍庙、莲池书院等10余处建筑被毁。以后保定城墙正楼、箭楼、角楼由于破坏和失修,仅存南城门正楼,其它倾圮,清末在东、西、北城门正楼旧址处各修建一简易的上面有女儿墙的一层城楼,原外门洞城上的箭楼一直未修复。

清末新*以后保定城区的格局

年袁世凯为迎接慈禧、光绪下榻保定,将“永宁寺(即南大寺)改建为行宫,将南城门正楼进行了翻建,其它的三个城门楼及四门瓮城的箭楼均未修复”。(参考朱贺星主编,尤文远等编著,《保定地名文化》编纂委员会编:《保定地名文化》,方志出版社7年版,第18页)。总体来看,清代的保定城垣还是得到了有效的修缮。

受清末新*的影响,保定城在清末新*中实行了一系列改革,无论作为清末新*改革的示范基地还是“学生城”,都促进了保定城的发展。从前面叙述的清末新*对保定城的经济发展看,随着保定城经济的发展保定城的城区结构也出现了新的分工变化:

(一)形成了固定的商业街区场所

由于保定城自北宋以来就是一个以消费之城,到清代为省会以来清末民初之际,随着改革,保定城聚集了诸多的院校、*队,学生、士兵等,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加,保定城的商业经济更是发达。为便于统一管理,保定城对商业街区进行了整顿,集中了几个主要街区,固定了商业交易场所,同时建立起新型的现代化的商业市场,由沿街叫卖无固定摊位到有一定门脸的固定出售区域,即便于管理,又保护了商家与买者的双方利益,有利于商业的发展。如:

以原来城区中心的东西大街为商业核心区,在保持原有商业风貌中建立起现代销售、服务为主的繁华的商业大街。在西大街周围地带,还建起了现代化的大型商场。如“第一楼商场”、“天华市场”、南北街商人租赁经营市场、“济善商场”、“同义市场”。东西大街设有现代化的金融机构,如中国银行保定办事处(-年)设立于西大街,交通银行保定办事处(-)设在东大街。

在保定城区的不同居住区域建立了多个固定的买卖集市场所,且不同的买卖集市销售不同的商品,以方便市民购物。如鱼市(设立于大慈阁旁与西街二道口)、谷市(设立于四关)、菜市(设在城东门外)、炭市(设在西关)、灰市(设在西关)、果市(设于大慈阁后与城隍庙内)、旧物市场(设在城内紫河套)、骡马市(设于西关火神庙前)、银市(设于西关帝庙),此外,牛羊市、芦苇市、盐市均设在保定城的南关。民国建立,又增加了望河楼、大北门外桥头文昌宫门前、东关桥东头八腊庙附近及小集街等瓜果市场。城区四周各乡镇的主要设在保定城通往四方的交通要地如东臧村、大庄镇、张登、大汲店,多销售农产品如粮食、棉花、蔬菜瓜果类,这里往来客商较多。

(二)保定城的交通要地成为新兴企业聚集地

保定城的东南部,刘守庙位于保定城的东南部,这里紧邻府河,府河由保定城西部向东直通天津,一直以来是当时保定城与天津、与山西等外界相连接的重要水路通道。光绪三十二年(年)京汉铁路通车,保定城东部的刘守庙一带为水陆码头,往东运出货物的天津大船较多,往西与京汉铁路连接,这一带成为新兴企业的建立地区与商业发展区。如:早期由李鸿章洋务时期开设的兵工厂八腊庙子弹制造厂在保定城的东门外开办,民初北洋*府新建起的*械局、*械库、修理枪械司、火药库等*事工业企业均设在了保定城东南部的杨庄、大阳一带。

(三)保定城的城中心格局未变

保定城中心仍然保持着其原来的格局状态,如民国记者陆丹林年在他的《保定市*之现状》一文描述了保定城的格局排列,城内繁盛的商业区,仍然是保定城著名的西大街、东大街、北大街、南门外、税务局街。“入城则街道甚狭隘,不过六、七尺宽。城内繁盛区域,为西大街、东大街、北大街、南门外、税务局街”。在年的调查中显示“本县南大街宽三丈,北街二丈,东西街一丈二尺”。

此外,清末民初,保定城为学生城,各类学校的开设大部分在保定城的东南部、西南部。随着铁路的开通、清末新*的实施,小手工业、饮食业、旅店、商业贸易得以发展,也促进了位于城南部紧邻府河或者交通要道或与铁路水路相连之处的居民生活改善。保定城的原有排列格局在清末民初新*的影响中,形成了富有新寓意的“东城贵西城富,南城杂北城贫”的格局:

东城贵:主要是官宦聚居区,如金融业的银行、大的饭店张家作坊位于保定城东门里路南等;

西城富:多为有一定资产的买卖商人。如唐家胡同住有近代大盐商王等,及其唐家胡同开设的高档的宾馆第一宾馆、华北旅馆等。

南城杂:多为闲散过路人员及小生意买卖者,有着不同的生活层次。

北城贫:城的北部原多为八旗子弟居住,随着清*府的末日及其垮台,八旗子弟已不在像以往过着“寝食无忧”的生活。民国建立,旗地、旗产改革,使得那些过惯了游手好闲、一向靠旗产旗租过活的八旗后裔又因缺乏技艺、无心经营,没有了生活的来源,八旗子弟便落得生活窘迫之境,于是便出现了城北部多为贫困者居多。由此出现了晚清保定城的排列格局:“东贵西富、南杂北贫”的“新”局面,而这种新局面,与康乾时期以往的“东贵西富、南杂北贫”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同时,华北区域市场的扩大使保定逐渐发展成为区域的经济中转地。一方面,保定周边腹地的棉花、粮食、花生、甘薑以及豆类等农产品都开始不同程度地进入国内和国际市场。"每年自保定直接运送到天津的杂粮、棉花等各类商品货物竟高达余万担"。另一方面,西方国家的工业品也越来越多地进入华北及保定地区。在这一趋势下,保定逐渐被融入到华北区域城市体系之中,成为华北区域次级中心地与转运地。

明清两代有关保定府,靴子城的其它谚语有:1保定府,靴子城;2保定是燕南赵北之地;3三十六座庙,七十二座衙门;4“东(城)贵西(城)富”,“南(城)杂北(城)贫”等等。自北宋淳化三年至保定解放,虽历时九百多年,房屋和工程构筑物不断更替,而城市格局和街市骨架在解放前却变化不大。“保定府靴子城”在中国城市建设史上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民国年间保定古城墙

古城格局,历元、明、清三代无大变化,清末,京汉(今京广线北京至汉口段)铁路通车,西关逐步兴盛。中华民国元年((),裁县留府,仍为直隶省会。四年(()设立保定道。年在保定设直、鲁、豫三省巡阅使署。年日伪在保定设河北省公署。年国民*在保定设河北省*府。

近代以后,保定为首都的屏障,亦称北京的南大门。正如冯国璋当总统时所说:“只要曹锟重兵驻守保定,我在北京就放心了”。年,袁世凯在东关外建保定*官大学堂。年,李石曾等在育德中学开创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班。自此,保定的历史文化地位更加突出。

民国初年,直、鲁、豫巡阅使曹锟驻节保定,曾浚河((河及泉水河)、探泉((亩泉)、改建刘守庙桥,既有兴水利,便航运之意,也有建津((津)保((定)铁路以利交通之念。在城市建设上,拓宽南大街,于年在城垣外西南跨府河两岸兴建曹家花园((人民公园及河北农大校园址)占地余亩((0公顷),为保定的城市建设和发展开辟了新天地。自清末至民国初年,保定电灯公司、乾义面粉公司((趾舫头街)、庆兴蛋厂((铁路车站北路东侧)等企业相继兴建,民居则向城内周边扩伸,或向四关集聚,但多无统一规划。

民国时期,城内西南隅建有历届*府监狱,为防止犯人越城墙逃跑,将其院内南邻城墙坍塌的一段重修,接茬反差现在还明显可见。现存城墙遗址除小南门是国民**五十三*万福麟部队驻保时修的外,西边约米也是20年代末重修的。

抗日战争开始后,驻保守*为了加强防御,对保定城墙又进行了一次修缮,还在南城墙内修筑了两个水泥防空洞,可容纳千余名群众。西、北、东城墙内也挖了不少小防空洞。年9月日本侵略*由北向南推进,国民**利用城墙进行了保卫战,部分群众躲入了防空洞,虽经日本侵略*重炮和飞机轰炸,保定群众死伤很少。此次保定保卫战时,古城遭日*大炮和飞机轰炸,西北部城墙倾圮多处。

年9月至1年8月,日*入侵保定期间,在《保定市都市计划要图》中,纳入规划面积范围32平方公里,划分了计划道路、计划铁路、商业地域、混合地域、留保地域、绿地地域等11部分。其中外向道路通向新安、高阳、蠡县、望都、完县、满城、大王店、徐水等县镇。日据时代,当时日本侵略者出于将保定古城做为重要*防城镇的目的,编制了《河北公署规划平面图(—1)》其中保定城市用地范围以铁路以东为主,稍跨铁路以西一小部分;计划以杨淑胡同至南大街及现在的裕华路为城市纵、横轴线,逐步取代原东、西、南、北大街的重要地位;尤其注意发展保定至附近城镇的公路交通;在鲁岗村以东规划设立飞机场。原图比例l:5万。其规划平面和规划意图突破了古城垣范围,在这个规划指导下修筑了几条对外交通干道。

1年9月至年11月,城郊内外市沟纵横,街头巷尾碉堡林立,无新的建设。解放前夕,保定城区面积不足10平方公里,人口仅7万余人。因受战争影响,城区街头碉堡林立,市区外围沟壕纵横;古老城垣弹痕累累,市*设施满目疮痍;城市道路铺有路面者只有6.5公里;主要排水渠道多为土沟。而保定古城墙一直保存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到年,整个城墙的格局还保存得比较完好,

保定古城墙的破坏

年11月22日,我*解放保定时,古城墙及城门四楼基本完整。建国后,首先医治战争创伤,支援大*南下;继而用“以工代赈”方式拆(碉)堡、填沟壕、修桥补路,整顿市容,稳定人民生活。随着社会的进步与经济的发展,保定市的城市建设逐步走上稳定发展的轨道。从年开始,市区扩大,逐年拆除城墙。据解放初期《保定规划平面图(直—)》显示,此图的特点是功能分区严格,其余概略粗放。在年城市规划正式开始以前,基本上按照这个平面组织建设。从而,形成北关的文教区、东高庄附近的工业区、南关库栈区及小营房附近的医疗区等。从五十年代开始,为了发展经济,拓展道路,逐年有步骤地拆除了保定古城墙,到年基本拆完了。年8月保定为河北省省会,年列人国家第二个五年计划重点发展建设城市之一。年所作的城市规划确定保定城市性质为:“将发展成为机电、化学工业为主的工业城市,是河北省的文教事业中心,冀中的*治、经济中心,华北地区新的交通枢纽”。年初,经修改后的城市总体规划,将城市性质定为:“河北省省会,全省*治、经济、文化中心,新兴工业城市”。同年4月18日,省会迁址天津,迁回,年又迁至石家庄。省会的几次搬迁使保定城市性质难以确定。

年同年用以工代赈的办法进行市*建设,拆除碉堡个,修复市郊道路5公里、桥梁3座,修补城区街道近万平方米,疏通明、暗排水沟米。

年1月15日根据保定市人民*府的决定,用以工代赈的办法,组织4个劳动大队共余人,历时百日,拆除了保定古城垣西、南、东、北四城门瓮城及小北门东段城墙。

年3月,为开拓裕华路,自南马路向东拆通原提法司街、红关帝庙、炮台街、太平街;年2月修建裕华西路,拆除位于旧城中心的古建筑——丛胜楼(鼓楼)。年某月,市*府呈请全部拆除保定古城墙,拓宽城内而积,为我市建设和发展工农业创造条件。同年冬开辟环城南路东段,同时拆除大南门以东古城墙。同年,莲池内藏经楼,煨芋室,戏楼等古建筑被拆除。

年某月,拆除南门以东城墙米。

年某月,拆除东城墙,拓建环城东路。

年某月,拆除北城墙,辟通永华路至环城东路段路基。市建设局决定,西南角城墙给予调整处理,不拆除,留作公园北部自然围墙。同时决定拆除西大门。

年某月,在开通裕华路东段同时,拆除了原文庙部分临街建筑和古建筑穿行楼。建永华北路北段时,拆除了皂君庙。同年,继续拆除小北门以东古城墙,填城外洼地,并拆除大西门至环城北路段的西城墙。

0年9月,拆除马号建保定商场。

1年5月,“文”盛期,以破除“四旧”为由,拆除了原总督署门前的混凝土旗杆。

年,位于穿行楼东街的火神庙戏楼在翻盖平房时被拆除。

因为南城墙有一段恰好成了人民公园(今名动物园)北边的天然界墙,所以这段古城墙得以幸存下来,70年代以后,仅留下南城墙一段,位于环城南路西段,现存这段城墙遗址长约米,上宽10米,下宽13米,高7米。其中存有一座御敌台。年,将这段幸存的古城墙遗址定为了为保定市重点文物保护保护单位。

保定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在它的发生、发展过程中,镌刻上了传统城市浓重的印记;三千年来,城市的出现、发生、发展,均是基于*治、*事、经济、文化的诸多方面;城市延续着由*事到*治到文教主导的进程演进,且行*级别随着国家统治核心自西向东,最终定格于北京的转移,而逐渐提高,最终,古城保定在直隶文化引领下,成为京、津、保一体化的纽带,呈现强烈的文化属性,迈向美好灿烂的未来。

编辑:吴蔚杨蕾

(府河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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